独孤求败站在光幕之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望向林风。良久,他忽然笑了。
“好。”他说,“很好。”
笑声由低转高,最后竟如龙吟九霄,震得四周屋瓦簌簌作响。他一步踏出光幕,负手而立,目光灼灼:“你以为我为何要毁十四剑?因为它太强,强到会让使用者迷失。可你刚才那一剑,不是毁灭,是守护。你把它从死路上拉了回来。”
林风靠着木柱,勉强站稳:“所以呢?”
“所以。”独孤求败缓缓道,“你赢了。”
台下哗然。
有人喊:“他都没碰着你,这也叫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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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空手对剑都打成这样,谁信啊!”
独孤求败转身扫视人群,只一眼,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你们懂什么?”他淡淡道,“真正的剑威,不在伤人多深,而在让人不敢动杀念。他那一剑若真落下,我不一定能挡。但他选择了收手——这才是最难的。”
他回头看向林风,眼中竟有一丝赞许:“十四剑本是凶器,可你让它有了道。从今往后,它不再是夺命之剑,而是止戈之刃。”
林风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了那把剑。
剑身沾了灰,他用袖子慢慢擦干净,然后插回鞘中。
赛华佗这时才敢靠近,低声问:“你怎么样?”
“差点把自己练废。”林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但值了。”
谢晓峰走上擂台,拍了拍他的肩,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独孤求败看着三人,忽然道:“林风,你可知我为何选今日现身?”
林风摇头。
“因为你刻在城墙上的那句话。”老人说,“‘凡能接我十剑者,赏黄金千两’——狂妄,但真诚。江湖太久没人敢这么说话了。所以我来看看,这世上是否还有不怕死、也不乱杀人的剑客。”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通体漆黑,正面刻着一个“剑”字,背面则是“魔”字。
“拿着。”他将令牌抛来,“此物名为‘剑魔令’,持之者可号令天下用剑之人一次。我不再需要它了。”
林风接过,入手冰凉。
“为什么给我?”
“因为你让我相信。”独孤求败转身,走向擂台边缘,“十四剑,终于有了主人。”
风忽然大了起来,吹起他的白发。他纵身一跃,身形如鹰,落地无声,几步就消失在街角。
林风站在原地,手中紧握那块令牌。阳光照在剑鞘上,十三颗明珠泛着微光。
赛华佗仰头看着他:“接下来去哪儿?”
林风把令牌收进怀里,笑了笑:“先找个地方吃饭。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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