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的震动渐渐平息,那根合金链仍悬在水中,微微晃动,像是深海里某头巨兽的触须,随时可能再次扬起。林风站在浅滩上,脚底传来细沙被潮水推移的轻微摩擦声。他盯着水面,一动不动,仿佛还在等什么。
谢晓峰已转过身,走向岸边那艘小船。灰袍青年低头垂手,竹篮搁在船头,里面隐约露出几只青瓷小瓶。船身随着波浪轻轻摇晃,撑篙的影子斜映在湿漉漉的礁石上。
“走这么急?”林风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了出去,“连口茶都不喝?”
谢晓峰脚步未停,只道:“茶会凉。”
“那我陪你喝一口再走。”林风咧嘴一笑,顺手从怀里摸出个扁酒壶,晃了晃,“虽然不是好茶,但比凉水强。”
老头这才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这人,总把江湖当酒肆。”
“江湖不就是酒肆?”林风拧开壶盖灌了一口,烫得直抽气,“有人打架,有人喝酒,有人算账,还有人专门往别人碗里吐口水——热闹得很。”
上官燕站在不远处,牵着一匹枣红马。马蹄不安地刨着地,她没说话,只是将凤血剑缓缓收入鞘中,动作轻缓,像在安抚某种躁动的情绪。
林风瞥了她一眼:“你也别光站着,来,喝一口?驱驱寒。”
“我不喝酒。”她淡淡道。
“哦,那是怕喝多了,半夜真听见女人哭?”林风嘿嘿一笑,“放心,这次我跟你一块去,鬼来了也得排队。”
“你不去武当?”她反问。
“我还以为你要抢我台词。”林风收起酒壶,拍了拍肩上的黑鱼皮鞘,“老爷子说得对,我这一身杂碎功夫,再不整明白,迟早走火入魔。可话说回来——”他看向谢晓峰,“您真觉得我去学太极就能安分?”
“不能。”谢晓峰答得干脆,“但至少能让你知道,什么叫‘收’。”
“收?”林风挠头,“我这些年净忙着‘放’了,炸船、砸阵、甩剑气,哪次不是轰轰烈烈?让我收,跟让猴子坐禅差不多。”
“那就从猴子开始练。”谢晓峰嘴角微动,竟露出一丝笑。
灰袍青年轻轻咳了一声,撑篙点岸,小船离了浅滩半尺。
林风看着那船慢慢漂远,忽然道:“喂,老头。”
谢晓峰没有回头。
“你说封印松了……那下次来的,会不会是更麻烦的家伙?”
“会。”
“那你疗完伤,还回来吗?”
“看海风往哪边吹。”
船影渐行渐远,晨雾笼罩水面,那道清渺的剑意也随之淡去,仿佛从未存在过。林风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船尾的轮廓,才收回目光。
他转身,看向上官燕。
她已经翻身上马,缰绳握在手中,眼神落在远方山影模糊处。
“真要一个人去?”林风问。
“不是一个人。”她看了他一眼,“是你选择了别的路。”
“这话听着酸。”林风耸肩,“我还以为咱仨能凑一桌打牌,赢了分宝藏,输了跳海。”
“你总是这样。”她忽然说,“用笑话盖住真心话。”
林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不也一样?嘴上说不想听司马长风讲飞鹰堡的事,手却一直按着剑柄。”
上官燕沉默片刻,低声道:“有些事,必须我自己面对。”
“我懂。”林风点头,“就像我得去武当弄明白,为什么融合了十几种剑法,还是打不过一个快断气的老头。”
她终于笑了笑:“那你路上小心。”
“你也是。”他抱拳,“别到时候查线索查到自己头上——比如发现仇人是你亲爹,那可就尴尬了。”
“滚。”她轻叱一声,却不怒,反而抬手将一枚铜牌抛了过来。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净玉决 真的要扒发小的小熊内裤? 迷宫里的魔术师 洪荒守护者可爱祖巫十三巫祖2 带着机器人在荒星种植 沦为肉便器:每天都被男人轮奸 被嘎腰子前,觉醒诸天模拟器 铁血忠魂:扞卫 啾!老公你会说鹦语吗 火影:踏上最强之路! 萝太弟弟如妹妹 陵容慎儿互换,杀穿汉宫清宫 忍界强者,但一直被嬷 做平妻?不,我要你跪下叫长嫂 卷王修仙?我选择苟命! 星光交汇时我们并肩前行 宗门志 难道我不像剑修? 协议结婚后才发现是阴谋 芒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