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缓缓开启。
无数名剑插在石壁之上,密密麻麻,如同星辰排列。有的锈迹斑斑,剑身布满裂痕;有的寒光凛冽,自行轻颤,发出低鸣;更有几柄悬空漂浮,剑柄朝外,像是等待主人伸手握住。
风止了,雪也停了。
万剑齐喑,唯有中央一座石台悄然浮现。台上刻着一个深陷的“剑”字,凹槽分为三格,形状各异——一格窄长似软剑,一格厚重如重刃,最后一格弯曲若钩。
“要三把剑一起插进去?”司马长风喘着粗气,低头看着自己空荡的手,“可我现在连把像样的家伙都没有。”
“你就是剑。”林风抹掉嘴角血迹,站直身子,“它认的是你这条胳膊,不是兵器。”
上官燕走上前,目光落在岩壁左侧一柄冰蓝色长剑上。那剑通体如冻湖凝结,剑脊上浮着细密符文,与她腕间的护镯隐隐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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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指尖离剑柄还有寸许,那剑便轻轻一震,嗡然作响。
“看来它记得我。”她低声说。
林风则盯着石台上的凹槽,眉头微皱。他总觉得这布局不简单,三格剑位,不只是开启机关,更像是某种仪式的起点。
“你们觉不觉得……”他缓缓开口,“这不是让我们进来拿剑的?”
“那是干嘛?”司马长风揉着发烫的右臂。
“是让我们留下什么。”
话音未落,岩壁最深处,一把从未被人触碰过的黑鞘长剑突然微微震动。它没有铭文,没有装饰,只在剑格处刻着一个极小的“谢”字。
林风心头一跳。
他还来不及反应,脚下的阶梯突然传来震动。
不是来自内部,是外部。
远处雪坡上,十几道身影正快速逼近,脚步沉稳,落地无声,显然是高手。为首一人披着灰袍,手中提着一柄断刃,刃口参差,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有人抢时间。”上官燕迅速收手,凤血剑归鞘。
司马长风活动了下手腕,鳞纹尚未褪尽,冷笑一声:“来得正好,我这新本事还没试够。”
林风没动,视线仍锁在那把“谢”字剑上。他忽然想起昨夜梦中闪过的一幕——荒原之上,一人持剑独立,身后是漫天火雨,前方是无尽深渊。
他当时没看清那人的脸。
但现在,他有点怕看清了。
“别管外面。”他沉声道,“先完成开启仪式。”
“可他们快到了!”上官燕提醒。
“让他们看。”林风终于抬脚,踏上第一级寒铁阶梯,“看看是谁的剑,能真正插进这个坑里。”
司马长风跟上,右臂微抬,紫金光芒再次浮现,像是一道随时会扑出的龙影。
上官燕最后看了一眼那柄冰蓝长剑,转身迈步。
三人一步步登上阶梯,背对万剑,面朝石台。
风卷残雪,拂过万千沉眠之锋。
某一瞬,所有剑尖同时偏转半寸,齐齐指向三人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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