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在铁剑的刃上,映出一道细长的光斑,像条安静的小河在金属上流淌。林风的手还握着它,掌心温热,不像从前那样冷得发僵。孩子们早散了,刚才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停了,只剩司马长风坐在石阶上啃干粮,上官燕把外袍盖在凤血剑上,谢晓峰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
他低头看着剑,忽然觉得这铁片子轻得不像话。
不是重量变了,是心里不再压着东西。
就在这时,掌中铁剑轻轻一跳,像是被风吹动的树叶,又像是听见了什么召唤。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识海深处浮起——不是杀意,也不是剑气,而是一种久违的、近乎低语般的提示音。
“任务完成度100%。”
声音很淡,像水面上的一圈涟漪,不惊扰人,却让整个世界都静了一瞬。
林风没抬头,也没动,只是慢慢将剑横放在膝上,坐了下来。他知道这一天会来,就像知道钟声总会响完第一百零八下。他只是没想到,分别的时候,心里居然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望着远处松树下的身影。张三丰依旧站着,手里拄着那根枯枝,背对着广场,像是在看山,又像是在等什么。
林风笑了笑,心想:你等的,我也等到了。
他闭上眼,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第一次用夺命十三剑砍翻黑衣杀手时的痛快,练到第十四剑那晚差点把自己烧成灰的疯劲儿,还有在雪地里跟谢晓峰对视那一眼,谁都没出剑,可比打了一百场还累。
那时候总想着变强,以为剑越狠,路就越宽。后来才发现,真正的难处不在敌人多厉害,而在每一次挥剑前,能不能对自己说一句“这一剑,值得”。
现在他能说了。
铁剑躺在腿上,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念头。他轻轻摸了摸剑身,沙哑道:“咱们也算一块闯过来的。”
话音刚落,剑身忽然泛起一层微光,不是刺眼的那种,而是像清晨露珠折射的日色,柔和,温润。光点从剑尖开始,一点点往上爬,像是要告别。
林风没拦着。
他知道,有些东西留不住,也不该留住。
“你要走了?”他低声问。
“非我走,是你已无需我。”系统的声音这次没有机械感,反倒像一个老朋友,在临别前说句实在话,“我从未给过你什么,不过是把你本来就想做的事,推了一把。”
林风点点头:“那你到底算啥?算金手指?算穿越福利?还是……”
“我是你捡起来的那根树枝。”系统说,“你迷路了,随手抓了根东西撑着走路。现在路平了,自然就放下了。”
林风笑了:“说得还挺有哲理。”
“你不也悟了?”系统顿了顿,“剑道不在招式,不在境界,甚至不在‘剑’本身。你在教那孩子挥剑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剑是用来让人站直身子的,不是用来把别人打趴下的。”
林风没接话,只是看着膝上的剑。光越来越亮,铁锈色的剑身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被阳光晒化的冰片,一点点碎成光尘,随风飘起。
他伸手想碰一下,指尖穿过,什么也没抓住。
剑没了。
但他心里没空。
反倒觉得踏实,像终于把一件借来的东西,原原本本还了回去。
他坐着没动,身体却开始不对劲了——低头一看,手背竟透出了石板的纹路。再看腿,膝盖以下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原来这才是终点。”他喃喃道,“不是飞升,不是封号天下第一,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散了。”
他不慌,也不怕,只觉得有点好笑。堂堂一个融合了万剑之力、踩过十七道剑境的人,最后居然是以这种方式退场——连个像样的收尾都没有,连句豪言壮语都省了。
真是够丧的。
可也挺真实。
他抬头望向张三丰的方向,声音不大:“真人,我能再看一眼太极剑吗?”
松下的身影动了动,没回头,只是缓缓抬起手中的枯枝。
风起了。
不是大风,就是那种清晨特有的、带着草木香气的微风。可就在那一瞬间,整座武当山仿佛都静了下来。鸟不叫了,叶不摇了,连司马长风咬干粮的动静都停了。
张三丰脚步未移,手腕轻转,枯枝划出一道弧线。
第一式,起手如抱月。
第二式,引气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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