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那滴血悬着,迟迟不落。
林风没去擦,也没动它。他只是盯着那点红,在虚空中微微晃动,像一盏将熄未熄的灯。忽然间,血珠轻轻一颤,竟在表面映出一道模糊的影子——正是空中那道十米剑痕的倒影。可这倒影不是静止的,而是缓缓旋转,如同某种古老的符文正在苏醒。
他心头一震。
这不是伤,是回应。
十五剑已成,但剑痕残缺,像是话说到一半被人掐断了喉咙。可现在,随着这滴血的存在,天地间的某种频率开始与他共振。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蹲在墙根听收音机,信号不好时滋滋啦啦响,突然某一刻,声音清楚了,旋律也出来了。
他闭上眼,不再强压体内乱窜的气息。经脉还在痛,像是刚被铁犁翻过一遍的田地,但他知道,这时候越稳越好。他把《易筋经》的暖流引出来,不是为了疗伤,而是当个引子,让那些躁动的剑意顺着这股温润往下走,一路归入丹田。
真气流动之间,脑子里炸开无数画面。
崖壁崩塌时露出的刻痕、太极图里流转的轨迹、光门边缘扭曲的纹路……这些碎片原本毫无关联,此刻却自动拼接,化作一道从未见过的剑势雏形,在识海深处缓缓旋转。那不是招式,也不是心法,更像是一种“理”——剑该怎么存在,人又该以什么姿态握剑。
他忽然明白了。
十五剑是终点,也是起点。斩尽妄念,放下执念,是为了腾出手来,重新拿起。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谢晓峰从浮石阴影中走了出来,身影清晰,步伐沉稳。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定在三步之外,目光落在林风身上,又像是穿过了他,看向更远的地方。
这种注视很特别。不像对手,也不像长辈。更像一个等了很久的人,终于看见有人走到了路口。
林风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没问“你怎么来了”,也没说“我快撑不住了”。他只是把手掌摊开,任那滴血落在地上。血没散开,反而凝成一小片薄薄的镜面,映出头顶那道残缺的剑痕。
“你看到了?”谢晓峰开口,声音低得像风吹过屋檐下的铜铃。
“看到了一点。”林风喘了口气,“十六剑,不是新招吧?”
谢晓峰没答,只轻轻点头。
林风咧了下嘴,有点想笑。“我就知道。要是还得记三百六十式起手式,我当场就把剑扔了。”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肩膀抖了两下,牵动还未完全恢复的经脉,疼得皱眉。但这笑不是苦撑的逞强,是真觉得荒唐又合理——练到头才发现,原来最难的不是学会多少剑法,而是敢不敢承认自己以前全错了。
他盘膝坐下,左手按地,右手将剑横置膝上。剑身冰凉,可触感异常清晰,仿佛能感知他的心跳。他不再抗拒识海中的冲击,反而用“草木皆兵”的心法,把自己的感知一点点扩散出去,不单是身体周围的空间,还包括每一缕残留的剑气、每一张飘过的剑谱。
他开始“听”。
听空气的流动,听剑痕的呼吸,听这片虚空本身在说什么。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体内的撕裂感越来越强,像是有东西要把他从“人”的范畴里拽出去。骨头发麻,皮肤下隐隐发烫,连瞳孔都开始不受控地收缩。他知道,这是门槛。
跨过去,就不再是习剑之人;跨不过,便永远停在十五剑的尽头。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一瞬,他忽然笑了。
“我还以为……十六剑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招。”他喃喃道,“结果啊,就是明知道自己会输,还是得拔剑。”
这话没人接。
可系统界面却猛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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