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悬在瓦片上方三寸,风从脚心掠过,带着紫禁之巅最后一丝余温。剑鞘的鸣响还在耳畔,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轻轻一碰就会断。
林风没动。
他知道,那不是警告,是召唤。
可他不能现在走。刚才那一声震鸣之后,体内新织成的剑意脉络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刚烧红的铁条被骤然浸入冷水,表面凝了,里头还滚着。强行压下去的躁动一旦在途中爆发,别说十七剑,连十六剑的门槛都会崩塌。
他缓缓落足,鞋底贴上青瓦,发出极轻的一声响。像是放下了一柄多年未归鞘的剑。
闭眼。
识海里那条流动的纹路还在转,不急不缓,像河床深处的暗流。他不再去追它,也不再试图掌控,只是任它自己流淌。谢晓峰的话浮上来:“真正的剑,不在手中,在天地呼吸之间。”还有达摩虚影留下的三个字——“人在心”。
人若不在,剑便是死物。
他吐出一口浊气,肩头松了下来。不是放松,是卸力。把那些想斩断一切的念头,把那些急于赴战的冲动,一层层剥掉。杀伐之心一起,太极的“无招”意境便破了。而此刻,他需要的正是这层“无为”的壳,护住识海。
心渐渐静。
不是空,也不是死寂,而是像雨后的山道,泥泞尽去,只余湿土的气息。就在这片刻清明中,一股若有若无的牵引感自西边传来——不是声音,也不是气息,更像是一缕熟悉的节奏,和他掌中长剑上的纹路同频共振。
十七剑前奏。
它不在人间,而在某个裂开的缝隙里,等着有人听懂。
他睁眼,望向西方。
天边云层厚重,黑得发沉,边缘却泛着暗红,像是地底有火在烧。谢晓峰站在不远处,没说话,也没动,但林风知道他在看。这一眼,不是送别,是确认。
确认他有没有真正跨过去。
林风没回头,只将长剑横在身前,拇指轻轻推开了半寸剑刃。十三颗明珠依旧亮着,但光芒内敛,不再外放。剑身上的纹路流转速度慢了下来,仿佛也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抬步。
一步落下,瓦片无声碎裂,身形已掠出十丈。第二步踏在宫墙飞檐,衣角卷起一阵风。第三步,人已在城楼之外,迎着西风直冲而去。
这不是《梯云纵》,也不是《一苇渡江》。是他自己的步法,由新成的剑道脉络驱动,每一步都踩在真气流转的节点上,快得几乎撕裂空气。
谢晓峰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终于抬起手,按在自己左胸。那里曾被燕十三的剑气穿透,如今却因一道陌生的剑意而微微发麻。
“原来如此……”他低声说,“你听见的,是剑活着的声音。”
林风一路西行,不眠不休。
越往西,天地间的气息越乱。草木枯黄,溪水逆流,偶尔能看到断裂的石碑斜插在土里,上面的刻痕全是反手逆斩,七道,整齐划一,像是某种仪式的残迹。
他没停。
直到第三日黄昏,古格王城旧址出现在视野中。
断壁残垣间,一道裂缝悬在半空,宽不过三尺,深不见底。它不发光,也不散发热,可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无形的刀片一层层削过,扭曲得不成样子。靠近它的鸟兽皆死,尸体倒伏在地,无伤无血,只是双目圆睁,仿佛临终前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
裂缝中央,隐约有剑影闪动。
不是实体,也不是幻象。那是纯粹的剑意在时空夹缝中的具现,每一缕都带着毁灭性的震荡,稍有不慎,神识便会如纸般撕碎。
林风站定在百步之外。
系统提示浮现:
【检测到高维时空乱流,建议融合《太极剑》五招意境以稳定识海】
他没立刻行动。
因为心里还压着一件事——杀意未散。
他想斩断那戴青铜面具的人,想毁掉这个用活人祭剑的邪阵。可越是这么想,那股躁动就越强,经脉里的真气开始不受控地奔涌。
不行。
这种状态进去,撑不过三息。
他盘膝坐下,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掌心朝天。不是调息,是等。等那个最原始的念头浮现:我为何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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