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还没落下,林风就感觉身子一沉,像是踩进了泥潭。可地面明明还是碎石铺着,风也没停,沙子还在脸上蹭。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脚——悬在半空,离地三寸,却像被什么东西托住,动不了。
他没挣扎,反而笑了下:“来得挺快。”
话音刚落,四周景象一变。不是天旋地转那种,也不是光影扭曲,更像是整个世界被抽走了声音和重量。脚下碎石不见了,头顶的裂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灰白的空间,上下无界,四面八方都泛着淡淡的金光,中央一道剑形光柱直贯天地,正是之前护罩的核心所在。
眉心那枚断剑徽记轻轻一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检测到非授权接近,启动防御机制】
系统提示直接在识海炸开,不是弹窗,也不是文字,而是一股冰冷的声音,像有人贴着耳根说话。紧接着,那道剑形光柱猛然一抖,一股巨力从四面八方压来,仿佛要把他整个人推出去。
林风双臂一展,稳住身形,体内十七道剑气自发流转,沿着奇经八脉奔涌不息。可这股力量刚起,眉心烙印就烫得厉害,像是要烧穿骨头。他知道,这不是攻击,是验证——你有没有资格站在这儿。
“老子刚把灶台修好,你还想验明正身?”他低声咕哝了一句,随即闭眼,盘膝悬浮于空中。
双手结印,掌心相对,指尖朝前,这是他上一章驯服系统时自己摸索出的姿势。热流顺着任督二脉逆行而上,一圈、两圈、三圈。每走一周天,体内的躁动就少一分,等到第三圈末尾,那股排斥之力终于松了口。
眉心徽记缓缓转动,投射出一道细如发丝的金线,直直射向中央光柱。两者相接,无声无息,却像是打开了某扇门。
【权限验证通过,开启初级交互】
系统声音变了,不再冷冰冰,多了点回响,像是从深井里传上来的话。护罩的压迫感褪去,转为柔和的金光渗入四肢百骸,暖洋洋的,像晒太阳。
林风睁开眼,没急着动。他知道,这才刚开始。
果然,下一瞬,一股信息洪流冲进识海。不是文字,也不是图像,而是纯粹的剑意,一道接一道,如同重锤砸在神魂之上。每一击都带着某种规则的影子,逼着他接受、理解、顺从。
他立刻察觉不对劲——这不是传授,是重塑。就像有人拿着凿子,想把你脑子里的东西敲碎了重新刻一遍。
【建议融合《易筋经》护体,抵御信息反噬】
系统又冒了个提示,这次是浮动的字迹,一闪即逝。
林风冷笑:“你当我是庙门口的石狮子,随便给人开光?”
他闭目守心,不去硬抗,也不全盘接收,而是默念一句老话:“剑道在人不在招。”这话是达摩虚影说的,后来谢晓峰也提过,现在成了他的定心丸。
同时,体内谢家血脉微微震动,那是燕十三死后留下的共鸣印记,也是他能驾驭十七剑的根基之一。靠着这股熟悉的力量,他稳住神志,主动切断部分信息流,只留下最核心的一段——关于对决地点的片段。
那一瞬,他“看”到了一片裂缝横亘虚空,两边没有天地,只有流动的法则残片,像是被人撕开的布条,在风里飘。一个念头浮现:必须在那里打。
他立刻在识海中构建一座剑阵,七柄虚剑围成环形,将这段记忆封存其中。不是被动承接,而是主动截取。我拿我要的,剩下的,你不准塞。
金光微微一颤,似乎对这个举动有些意外。
但没再强加。
林风长舒一口气,额角已有细汗。刚才那一波,差点让他神志涣散。他明白,这所谓的“规则传输”,本质是一场精神角力。赢了,你是创道者;输了,你就成人家的容器。
“看来这掌柜不好当啊。”他自言自语,“还得防着伙计篡位。”
他试着调动系统功能,心念一动,想打开“功法创造”模块。可等了半天,界面毫无反应。他又试“跨世界传送”,依旧静悄悄。
正纳闷,空间忽然轻微震颤,护罩边缘浮现出三行古字,笔画苍劲,像是用剑刻出来的:
**非为私欲,不可轻启;
非临大劫,不可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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