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还在翻腾,但那道黑衣身影没有再出现。刚才的对峙像一阵风刮过,留下的是三人之间的沉默。
林风站在原地,手里的断剑微微颤动。他没去看双生,也没看修士,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那里有一道浅痕,是他刚才用剑划出来的。痕迹不深,但能看出泥土里混着些发亮的碎屑,像是某种阵法残留的能量。
双生握紧了玉箫。他记得自己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从前他只想着报仇,眼里只有血债血偿四个字。可现在,他的心竟然有点乱。不是因为敌人,是因为身边这个人——林风。
修士蹲了下来,手指轻轻碰了碰地面的碎屑。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动什么。其实他是怕自己说错话。刚才那一战他没帮上忙,只能看着林风一个人冲上去。他知道自己实力不够,但他不想再当个累赘。
“我……”他开口,声音有点哑,“我想留下来。”
林风抬起头。
“我不是说感激。”修士继续说,“我是说,我想打这一仗。不管对手是谁,不管是真是假的张无忌,我都想站在这里。”
林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双生往前走了一步,把玉箫递了出去。“你懂音律吗?”
“略通一点。”
“那就行。”双生说,“这东西不止能吹曲子,还能定节奏。刚才在乱流里,就是它帮你稳住灵力的。”
修士接过玉箫,手指抚过表面的裂纹。“它救过我?”
“也可以说,你救了它。”双生笑了笑,“没有你那一声共鸣,剑气进不去。”
林风这时盘膝坐下,掌心朝上。那道五线符文又开始发烫,一圈圈热感往外扩散。他将先天功缓缓压入地面,带动周围的能量流动。一圈微弱的光从他身下散开,像是某种阵法的起始。
“三才阵要三人。”他说,“天、地、人。我不懂那么多讲究,但我明白一点——一个人的剑再快,也挡不住四面八方来的刀。可要是三个人心意相通,剑就能连成网。”
修士听得认真。他知道这种阵法不是靠力量堆出来的,是靠信任撑起来的。可他也害怕。他怕自己一旦出错,不仅害了自己,还会拖垮整个阵型。
“要是我跟不上呢?”
“那就别跟。”林风说,“你不是跟着我,你是站在你的位置上。左为阳,右为阴,我居中执剑。你们不需要模仿我,只需要做你们本来就会的事。”
双生站到了左边。他闭上眼,开始吹奏一段简单的调子。没有歌词,也没有复杂的旋律,就是一串平稳的音节,像是呼吸的节奏。
修士站在右边。他把手放在胸前,运转体内残存的道家真气。虽然经脉受损,但他还记得最基本的凝神之法。他不再试图去模仿谁,而是守住自己的中心。
林风睁开眼,拔起插在地上的断剑。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信不信我?”
“信。”
话音落下,林风将剑尖点地。掌心符文旋转加快,太极状的光晕在脚下成型。与此同时,双生的箫声突然变了一个频率,不再是单纯的音律,而是带着一种牵引之力,像是在引导某种无形的东西。
修士感受到一股拉力,来自林风的方向。他没有抗拒,而是顺着那股力将自己的气息送了出去。
三股力量在空中交汇。
一瞬间,地面震动了一下。一道剑光从林风脚下升起,沿着弧线扫向两侧,分别与双生和修士连接。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光接连亮起,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光网,悬在半空。
系统提示浮现:【检测到三才共鸣,剑阵雏形已成,解锁“同心”加成,融合点+500】
林风感到体内多了点什么。不是单纯的功力增长,而是一种新的感知——他能感觉到双生的气息节奏,也能察觉修士体内真气的波动。他们就像三把剑,各自不同,却被同一股意志串在一起。
远处的灰雾猛地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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