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脚落下时,地面没有波动。星沙自动分开,让出一条笔直的路。
他站在前方,双生在左,修士在右。三人影子合为一个整体,不再分裂。空气里没有风,也没有声音,可林风知道,有些东西变了。
刚才那道蓝光被他吞进心脉,胸口多了一枚符文。系统提示说那是“时空稳固”,能让他在这片扭曲空间里站稳。但他清楚,这地方不会允许他们一直安稳地走。
果然,没走几步,星沙开始晃动。
不是风吹,也不是震动,是整片虚空里的记忆碎片突然乱了顺序。原本流动的线断开,有的倒流,有的纠缠成团,像被人揉皱的纸。
林风停下脚步。
他的感知比之前强了。能看见每颗星沙背后的武学传承,也能察觉能量的流向。现在这些流线全歪了,集中在远处一片区域,不断湮灭又重组。
“不对。”他说。
双生抬头:“怎么了?”
“那边。”林风指过去,“那些碎片在消失,不是自然消散,是被吃掉的。”
修士握紧玉箫:“还能分辨出是什么在动吗?”
“还不能。”林风闭眼,把心神沉进去。先天功在体内转了一圈,配合“时空稳固”的能力,像一张网撒向那片混乱区。
一秒后,他睁眼。
“有东西来了。”
话音刚落,双生手里的书猛地一震。她差点没抱住。
林风抬手:“结阵。”
三人立刻变位。双生退半步,站左翼;修士横箫于前,守右翼;林风居中,短剑出鞘。
剑尖指向那片扭曲区。
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现在却浮起一团黑影。它不像是实体,也不像幻象,更像是空间本身坏了一块。黑影缓缓膨胀,轮廓开始成形——先是两团暗红的光点,接着是巨大的头颅,再往后,是遮天蔽日的躯干。
一头巨兽从星沙深处浮现。
它没有固定形状,时而像龙,时而像山,四肢粗壮如铁柱,爪子划过之处,星沙直接化成灰烬。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一开一合间,发出低频的嗡鸣。
那声音不靠耳朵听,而是直接撞进脑子里。
双生闷哼一声,玉箫在怀里剧烈震颤,几乎要自己飞出来。她的经脉一阵刺痛,像是有针在里面来回穿刺。
修士脸色发白,真气在体内逆冲,差点岔气。他咬牙压住,靠玉箫引气才稳住。
林风不动。
他左手掐诀,先天功瞬间扩散,在两人识海外围筑起屏障。同时运转“时空稳固”,切断那嗡鸣与空间的共振。几息之后,压力减轻。
“别看它的眼睛。”他说,“那是冲着神魂来的。”
双生喘着气点头,抱紧书本。修士把玉箫咬住,不再发声。
林风盯着那巨兽。它停在百丈外,没有立刻进攻,只是用那双红眼盯着他们,像是在观察,在评估。
“这不是普通的敌人。”林风心里明白,“它是这片空间的产物,或者……守护者?”
系统没有提示,也没有弹出任务。但林风知道,这一战躲不开。
他闭上眼,开始调集所有剑意。
谢晓峰的那一剑,雨中收剑,仁中有锋;杨过断臂后悟出的重剑之劲,刚猛无匹;张三丰画圆时的从容不迫,以柔克刚;燕十三夺命十三剑的决绝;小龙女玉女剑法的空灵;西门吹雪的孤绝;独孤求败的无我……
七种剑道经验在他脑海中回荡。每一剑都曾改变过江湖,也都曾在生死关头决定胜负。
现在,它们要融为一体。
系统终于有了反应:
【检测到完整剑道经验,是否融合?】
林风默念:“融。”
刹那间,十七道剑脉重新点燃。这一次不再是熄灭后的残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升华。剑意在他体内奔涌,顺着经络汇入丹田,最后凝聚在心脏位置,与那枚“时空稳固”的符文叠加。
短剑轻颤。
林风睁开眼,剑已出鞘。
巨兽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发出一声低吼。整个空间都在震。它抬起前爪,猛然挥下。
一道黑色裂痕凭空出现,朝着三人切来。所过之处,星沙粉碎,轨迹断裂。
林风不退。
他双手握剑,将十七剑化作一道螺旋剑罡。这不是某一招的具体形态,而是所有剑意的总和。剑锋旋转,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迎向那道爪痕。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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