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被阳光揉碎的棉絮,轻飘飘散在校场的尘土里,露出底下夯实的黄土地,带着夜露的微润。
训练结束的号声刚落,新兵们便三三两两地散开,有的往伙房方向疾跑,脚步声踏得尘土飞扬;
有的靠在树旁擦汗,粗布巾子擦过额头,留下一道道汗痕。
唯有校场西侧的空地上,还留着两道相对的身影,静得像嵌在晨光里的剪影。
陆云许刚把长刀收回刀鞘,“咔嗒”一声轻响,利落得没有半分滞涩。
指尖刚离开刀柄,便听见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是林月萱。
她的步伐比往日轻快了许多,不再有先前的滞涩,左肩活动时,粗布军装的线条顺着手臂摆动自然垂落,没有了往日因刀伤绷起的僵硬弧度。
握刀时,小臂也不用再下意识绷紧,那道曾深及骨血的旧伤,在他灵力的滋养下,终于彻底褪去了红肿,连抬手劈砍的动作,都透着股久违的顺畅,没了半分滞涩。
“多谢你的‘调理之法’,伤口已经不疼了。”
林月萱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清冷,像晨露未干的草叶,却比初见时少了那份拒人千里的戒备,倒像结了薄冰的湖面,悄悄融开一道细缝,透出底下的温润。
她抬手递过来一个用油纸包好的麦饼,油纸被捏得有些褶皱,边缘还沾着点细碎的面粉,显然是被小心翼翼保存了许久,生怕蹭掉了里面的香气。
“这是我用节省的军粮,跟伙房的老张换的——他烤的麦饼加了点芝麻,比营里的粗粮软些,你试试。”
陆云许抬手接过,指尖触到油纸传来的温热,像握着一小团晨光,还能闻到里面透出的淡淡芝麻香,混着麦粉的醇厚,不似营里常发的粗粮饼那般寡淡。
他捏了捏麦饼,硬度刚好,带着微微的弹性,想来入口不会硌牙。
“举手之劳,同队不必客气。”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像无风的湖面,听不出太多情绪,可指尖握着麦饼的力道,却比握着长刀时轻了几分。
林月萱却看得分明。
那些夜里在槐树下,陆尘指尖凝聚的淡蓝灵力,像春日融雪般轻柔,顺着伤口的缝隙缓缓渗入,连深层淤积的黑血,都被那股温和却坚韧的力量一点点化开。
疼了半个月的旧伤,多少粗劣草药都压不住的肿痛,不过三晚,就彻底消肿,连疤痕都淡了些。
她自幼跟着家族修士学习,却从未见过哪种手段,能这样温和又高效,既不痛,又能直击病灶,绝非普通散修能拥有的本事。
可她没有追问。在这人心叵测的军营里,每个人都裹着一层厚厚的壳,藏着不想说的秘密。
就像她藏着女儿身的伪装,藏着林家被诬陷的血海深仇,陆尘自然也有他的隐秘——
或许是不为人知的修为,或许是未曾言说的目的。
追问,只会打破此刻这份微妙的平衡,不如像这样,点到即止,各自保留体面,也悄悄攒下一丝默契。
晨光渐渐升高,照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不长不短,并排落在地上。
风掠过校场,带来远处伙房的烟火气,混着麦饼的芝麻香,漫在空气里,竟透着股难得的安稳。
林月萱看着陆尘握着麦饼的手,指尖干净,指节分明,不像寻常士兵那样满是厚茧,倒像常年握着笔杆或法器的人。
她心里的疑惑仍在,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紧绷,反而生出一丝笃定:
这个陆尘,或许真的能成为她复仇路上,唯一一个可以暂时托付后背的人。
林月萱只是默默记下这份人情,指尖轻轻摩挲着油纸的褶皱,粗糙的纸纹蹭过指腹,带着麦饼残留的温热。
转身时,脚步蓦地顿了顿,她侧过脸,声音压得极低,像被风裹住的私语,生怕被旁人听去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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