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十五只剩三天,军营的空气里除了日常的肃杀,又悄悄浸了层隐秘的紧绷。
陆云许和林月萱心照不宣,各自默默为那夜的行动做着准备,没有多余的言语,却有着无需言说的默契。
陆云许将夜袭百伽衣贴身藏好,衣料轻薄如蝉翼,贴在皮肤上带着微凉的触感,像一层无形的铠甲。
每到深夜,他便借着营房外的阴影,反复练习影之力的隐匿技巧——
周身气息渐渐融于夜色,连月光都似绕着他流转,脚步踏在地上无声无息,像化作了一缕真正的影子,唯有眼底的光,始终保持着清醒的锐利。
他要确保潜入统领营帐时,不被任何暗卫察觉,这不仅是为了拿回踏云麒麟袍,更是为了不辜负林月萱的信任。
林月萱则借着帮文书整理卷宗的机会,再次核对军械库的巡查路线。
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上面用朱砂标注的路线清晰分明,她逐字逐句地确认着统领出发的时辰、途经的哨卡、停留的时长,连最细微的拐角都未曾放过。
偶尔抬头,目光掠过文书桌上的军令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引开陈叔的计划,容不得半点差错,这不仅关系到陆云许能否拿到信物,更关系到她能否为家族翻案,每一步都必须踩得稳稳当当。
他们本是两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一条承载着回家的执念,一条背负着血海深仇,却在这人心叵测的护国军军营里,因一次次星夜了望台上的交谈而悄然交汇。
从最初的警惕试探,到后来的彼此托付,这份跨越了不同目的的友谊,像在乱石缝里扎根的草,在肃杀的风里顽强生长,成为了彼此最坚实的支撑。
无需誓言,无需约定,只一个眼神,便知对方所思所想,这份默契,比任何承诺都更有力量。
可他们不知道,暗处的暗流早已汹涌。
刘青远看着两人愈发默契的身影,心里的怨怼像疯长的野草,密密麻麻地缠满了心。
他常常躲在营帐门口,看着林月萱主动帮陆云许整理兵器,看着两人擦肩而过时交换的眼神,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指节泛出青白。
他不明白,自己掏心掏肺的关照,为何抵不过陆云许几句沉默的叮嘱;
他更不甘心,明明是自己先认识林宣,最后却像个局外人,被彻底排除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这份不甘与怨怼,像埋在心底的火种,只待一个契机,便会燎原。
曲祎辰则整日缩在角落,心里的犹豫像一团乱麻,越缠越紧。
他隐约察觉到陆云许和林月萱在谋划着什么,看到他们深夜悄悄行动,看到他们交换眼神时的坚定,心底竟生出一丝渴望——
渴望能加入他们,渴望能不再独自蜷缩。
可左脸的疤痕像一道魔咒,时刻提醒着他的“不一样”,刚冒出来的勇气,转眼就被自卑压了下去。
他既怕自己的怯懦会误了他们的事,又怕自己贸然靠近,会被再次推开,这份反复的挣扎,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着那即将到来的计划,不知会在何时,拖出致命的牵绊。
日子一天天临近,军营表面依旧平静,训练的呐喊、兵器的碰撞声如常响起,可底下的暗流,却早已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涌动,等待着十五那夜的爆发。
军营的晨光刚漫过校场的土坡,把士兵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道道僵硬的墨痕嵌在黄土地上。
刘青远站在队伍最前头,脊背挺得笔直,手里的长刀却被攥得指节泛白,青筋顺着小臂突突跳。
玄甲的肩甲蹭着臂弯,每动一下都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像他此刻乱了节奏的心跳,沉闷又烦躁。
昨夜值夜的画面,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本想绕到了望台附近,以查岗的名义喊林宣下来,却远远望见台上的一幕:
林月萱手里捏着半块麦饼,指尖轻轻递向陆云许,嘴角弯着一道浅弧,那笑意清浅得像晨雾里的星子,却比校场的阳光还真切,是他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过的模样。
没有往日的冷淡,没有刻意的防备,只剩卸下铠甲的柔软,像春雪融在暖阳里。
那一刻,心里像被人塞进了一团烧得发焦的干草,又闷又燥,连巡逻的脚步都乱了章法。
他钉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了望台上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直到他们各自转身离开,才挪开早已酸胀的眼。
一夜辗转,满脑子都是翻来覆去的念头:
凭什么是陆尘?
他是“青字伍”的队长,在西境立过战功,对林宣处处关照,麦饼留最好的,训练护着不让老兵刁难,可林宣连多跟他说句话都不肯,却愿意对着一个新来的新兵展露那样的笑。
“队长,该带队员练‘三才阵’了,再晚太阳升起来,晒得人脱力,阵型就练散了。”
身旁的亲兵看出他脸色阴沉,小心翼翼地提醒,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触了霉头。
话刚说完,就被刘青远狠狠瞪了一眼。
玄甲的冷光映在他眼底,翻涌的怒意像要溢出来,语气硬邦邦的:
“急什么?阵型要练,底子更要查!万一有人连基本动作都没练熟,到时候乱了全队的节奏,谁来担责?”
这话明着是说“全队”,目光却像淬了刺,直直钉在不远处的陆云许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针对。
他刻意放缓脚步,绕到陆云许身后,靴底踩着晨露打湿的泥土,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在暗处蛰伏的野兽,寻找着扑咬的契机。
视线从陆云许握刀的右手扫起——
陆云许的虎口精准扣在刀鞘的绳结处,角度不偏不倚,是护国军最标准的“护刀式”,指尖贴在刀身,既不松懈也不紧绷,挑不出半分错处;
再往下看,陆云许的站姿稳得像扎根的老槐,左脚在前,右脚在后,间距刚好与肩同宽,是应对突袭的“防御步”,连膝盖微弯的幅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藏着爆发力,又透着沉稳,比营里的老兵还要标准。
刘青远的目光在他身上反复逡巡,像在鸡蛋里挑骨头,可从头到脚看下来,竟找不到一丝可以苛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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