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三天时间。”
陆云许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宽容,却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把账册改回来,如实登记新甲的数量,把克扣的装备补发给士兵。只要你改了,这次的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也是你给自己找回初心的机会。”
说完,陆云许没有再停留,转身走出军需库。
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一声叹息。
留下林资诚一个人,对着案几上的劣甲和账册发呆,空气里的锈味、霉味和墨香缠在一起,压得他喘不过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疼又乱。
阳光透过库门的缝隙斜斜钻进来,在摊开的账册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像把锋利的银刃,正好劈在那道涂改的墨迹上。
墨色被阳光晒得泛着油光,刺得林资诚眼睛发疼。
他瘫坐在木椅上,双手死死撑着头,指缝插进发丝里用力揉搓,脑海里像有两个声音在拼命拉扯——
陆云许那句“找回初心”“补发给士兵”的话,温和却有力量,像春阳照进阴沟;
可紧接着,李三石揪着他衣领的蛮横画面、威胁他父母生意的阴狠话语,就像潮水般涌上来,瞬间将那点微弱的“找回初心”的念头彻底淹没,连点痕迹都没剩下。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诚”字木牌,桃木的棱角被摩挲得光滑,却依旧硌得他心口发疼,像在提醒他曾经的誓言。
他想改,想把账册上的“旧”字改回“新”,想把那些堆在库房里的新甲,发给那些等着保命的士兵;
可他不敢——
李三石那张嚣张的脸在眼前晃,那句“要么同流,要么滚蛋”的话像魔咒,在耳边反复回响。
要是他改了账册,李三石不仅会立刻让他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差事,还会报复他的父母,让他们在都城再也摆不了摊,甚至可能遭更多刁难。他家里就指望这摊生意糊口,他不能赌,也赌不起。
恐惧像生了倒刺的藤蔓,紧紧缠住了他的心脏,越勒越紧,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太急带倒了脚边的木凳,“哐当”一声响,在空荡的军需库里格外刺耳。
他抓起案几上的账册,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救命稻草,脚步踉跄地往库门外跑。
路过案几时,胳膊不小心碰掉了那副劣甲,护心镜“哐当”一声砸在青石板上,瞬间裂成了两半,碎纹像蜘蛛网般蔓延。
那声音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也像在宣告——
他坚守了二十多年的“诚”,他入营时的初心,也跟着这护心镜一起,彻底碎了,再也拼不回去。
营区的巡逻兵正沿着小路巡查,看到林资诚抱着账册疯了似的狂奔,头发散乱,脸色惨白,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还下意识停下脚步张望。
林资诚不敢抬头,下巴死死抵着怀里的账册,只是埋着头往前跑,胸口被账册的硬壳硌得生疼,却攥得越来越紧,指节泛白,连账册的纸页都被他捏得发皱。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李三石,把陆云许的事告密出去,把这个“威胁”除掉。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差事,才能不让父母受到伤害,才能继续维持这看似安稳的日子。
至于什么初心,什么愧疚,什么弟兄们的安危,在父母的生计和自己的安稳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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