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资诚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不敢看李三石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瓷片,声音细若蚊蚋。
“我会按您说的做。”
夜色渐深,营区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巡逻兵的火把在黑暗中晃动。
林资诚走出李三石的营房,冷风裹着营区特有的铁腥味吹过来,让他打了个寒颤,浑身的热气都被吹散了。
他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鬼使神差地绕到军需库的后门,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库门上锈迹斑斑的铜锁。
暗格里藏着的灵草,是士兵们疗伤的救命药,却要被李三石他们用来栽赃一个无辜的人。
他伸出手,想去推开库门,想把暗格的位置偷偷告诉陆云许,让他避开这个陷阱。
可手刚碰到冰凉的铜锁,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于博,正提着灯笼往这边走,显然是来检查暗格,做最后的布置。
林资诚慌忙收回手,假装在整理库门前堆放的旧甲箱,指尖胡乱地拨弄着甲片,心里慌得像揣了只兔子。
于博走到他身边,用灯笼照了照他的脸,灯光刺眼,语气里带着审视的怀疑:
“林官怎么在这里?这么晚了还不回营休息?”
“我、我来看看库存,怕明天核对灵草时出错,提前熟悉一下位置。”
林资诚低下头,避开于博的目光,声音都在发飘。
“没什么事,我这就回去。”
说完,他几乎是逃一般地转身离开,脚步踉跄,连头都不敢回。
只留下于博站在库门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掏出钥匙,打开库门,提着灯笼一步步走向暗格的方向,灯笼的光在黑暗中摇曳,像鬼火般诡异。
不远处的了望台上,夜风卷着微凉的气息掠过,陆云许和林月萱并肩倚着栏杆,还在低声讨论着收集证据的计划。
林月萱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纸边被反复折叠得发毛,正是她从文书室偷偷抄下来的军需处支出记录。
她指尖点在一行字迹上,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眼底的笃定:
“你看这里,上个月灵草的支出比往常多了三倍,可疗伤室的领用记录半点没增,这些灵草肯定是被李三石偷偷倒卖去黑市了。”
陆云许伸手接过流水账,借着头顶的星光仔细翻看,纸张粗糙的触感蹭过指尖。
他的目光在“灵草支出三百斤”的记录上停顿,指尖轻轻摩挲着那行墨迹,声音沉稳:
“明天我们找林资诚谈谈。他昨天在军需库的样子,眼底的愧疚藏不住,说明心里还有底线。只要晓以利害,说不定他愿意把李三石倒卖灵草的具体时间、接头地点告诉我们。只要拿到这些实据,再去找叶根,就能一举揭发李三石。”
“嗯。”
林月萱点头,目光投向营区中央那座亮着灯的营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忍。
“我总觉得林资诚不是坏人,只是被李三石逼得太紧,一边是自己的前程,一边是父母的安危,换谁都难抉择。给他一点时间,给他一个台阶,他应该会回头的。”
两人专注于眼前的计划,全然没意识到,他们口中“找林资诚谈谈”的打算,正好落入了李三石精心布下的圈套;
更没料到,于博早已在军需库的暗格里布置好了“铁证”,叶根也会在明天准时“撞破”陆云许的“偷窃行为”,将这场构陷做得天衣无缝。
夜色中的护国军军营,像一头蛰伏的凶兽,静谧之下藏着致命的獠牙。
巡逻兵的盔甲碰撞声在幽深的小巷里回荡,遥远而清晰,却冲不散各处暗藏的杀机。
李三石的营房还亮着昏黄的灯,烛火摇曳中,是他阴狠的谋划;
军需库深处,于博正蹲在暗格前,小心翼翼地调整着那截灰色布条的位置,确保每一处“证据”都恰到好处;
林资诚在自己的营帐里,抱着胸口的“诚”字木牌彻夜难眠,木牌的棱角硌得他心口发疼,一边是愧疚的煎熬,一边是恐惧的束缚,辗转反侧,难以安宁。
而了望台上的陆云许和林月萱,还在借着星光规划着第二天的行动,对即将到来的杀机关乎不觉。
陆云许的归途之路,本就布满寻找踏云麒麟袍的荆棘,如今又添了营内构陷的刀光剑影;
林月萱的翻案之愿,刚有一丝眉目,就遭遇了最阴险的阻拦。
林资诚的妥协、于博的谄媚、李三石的狠辣,像一道道无形的绳索,将所有人都缠进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里。
没有人知道,第二天的军需库,会是陆云许的绝境,还是李三石阴谋败露的开端;
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场围绕着军饷、装备与正义的较量,早已没有了退路,终将在护国军的营区里,掀起一场无法平息的风浪,要么涤清腐败,要么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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