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墙后的碎石被燕云骑兵的马蹄踏得飞溅,棱角锋利的石子砸在玄铁盾上,“当当”脆响混着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
陆云许单手举着护国军的残破旗帜,旗面被北境的风扯得猎猎作响,边缘的刀痕像咧开的嘴,露出里面磨得发白的衬布——
那是上次守第二城时,被燕云军的长刀划开的。
他指尖刻意泄了灵力,丹田内仅存的两成灵力散得虚浮,连周身的护体灵光都弱得像层薄纱,远远看去,活脱脱一个仓促驰援、战力枯竭的残兵。
这模样正是燕云军最爱的“软柿子”,果不其然,敌营里立刻冲出数十名骑兵,马蹄踏碎冻土,扬起的尘沙迷得人睁不开眼。
“又来送死的?”
为首的小校满脸横肉,狞笑时嘴角的涎水差点滴在刀上。
他手中长刀锈迹斑斑,却依旧指着陆云许,马缰勒得战马前蹄扬起。
“护国军的废物就是多!今天拿你们的人头,给咱们的粮草车祭旗,刚好讨个彩头!”
陆云许压根不接话,脚下风系灵力悄然运转,踏云麒麟袍的金色暗纹顺着动作流转,像藏在衣料里的星子。
他带着五名身手灵活的守军,在废墟里钻得飞快——
矮身躲过劈来的马蹄,侧身贴紧断墙避开长刀,连半埋在土里的玄铁甲片都成了掩护。
“往这边走!”
他低喝一声,声音压得发哑,左臂的伤口被风扯得生疼,浸透鲜血的绷带黏在皮肉上,一动就像有针在扎。
指尖凝出三道细如发丝的冰棱,寒气顺着指缝泄出,在空气中凝成转瞬即逝的白影。
冰棱精准射向最前的三匹战马膝盖,虽细却带着刺骨寒意,“噗”地钻进马皮。
战马吃痛嘶鸣,前蹄猛地踉跄,重重跪在地上,马背上的骑兵猝不及防摔下来,被后续冲来的战马踩得惨叫连连,瞬间堵死了冲锋路线。
“妈的!别跑!”
小校气急败坏,挥刀砍断挡路的断木,木屑飞溅中,他盯着陆云许的背影咬牙切齿。
可陆云许像条滑泥鳅,始终保持着一箭之地的距离——
骑兵冲得猛,他就绕着废弃粮囤转;
骑兵减速围堵,他就抄近路钻过倒塌的屋梁,还时不时弯腰抄起碎石,精准砸向马眼。
丹田内的金丹裂缝传来阵阵钝痛,灵力运转得越来越滞涩,像磨秃的杵捣着枯臼。
左臂的伤口早崩开了,鲜血顺着胳膊肘往下滴,砸在碎石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可他攥紧旗帜的手从没松过,旗面拍在掌心,粗粝的麻布磨得指腹发疼,却也磨出了决绝——
这是兰夜第一次主动担起任务,他必须把这些豺狼引得远远的,绝不能让那孩子在粮草车旁暴露半分。
“有种的跟老子正面打!”
小校的怒吼被风吹得散乱。
陆云许回头瞥了眼,见骑兵已被引到远离铁塔西侧的沙丘后,嘴角终于扯出丝浅笑。
他故意放慢脚步,让旗面晃得更厉害,像体力不支的样子,引得小校越发疯狂,催着骑兵往更深的废墟冲去——
那里离兰夜的方向,又远了一里。
……
兰夜借着灰雾的掩护,像一缕烟滑到燕云军的粮草车旁。
三辆木车被碎石半掩,车辕上插着的黑色狼旗耷拉着,沾着尘土与草屑。
车旁两名巡逻兵靠在车轮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口水顺着嘴角淌到衣襟,腰间的短刀悬在鞘外,随着呼吸轻轻晃悠,连兰夜走到近前都没察觉。
他周身的灰雾凝成透明薄罩,连呼吸都压得极轻,鼻息间只剩粮草车散发的麦麸味与火油晶特有的凉润气息。
最外侧的粮车上,木箱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火油晶”三个大字,铁制锁扣生了层薄锈,在残阳下泛着暗哑的光。
兰夜指尖凝聚一缕极淡的灰雾,这雾不再是之前那股森冷的腐蚀气,反而变得像丝线般灵巧,顺着锁扣的缝隙钻进去——
“滋滋”声细得像虫鸣,只对着铁锈与锁芯作用,没惊动半分。
片刻后,“咔嗒”一声轻响,锁扣弹开,连靠在车边的士兵都只是翻了个身,嘟囔着骂了句风大。
“找到了!”
兰夜心头一喜,指尖刚触到木箱盖,就被里面透出的凉意激得指尖发麻。
掀开盖子,数十块晶莹的蓝色晶块整齐码着,像冻住的海水,在昏暗里泛着微光,正是能点燃信号火的火油晶。
他急着往怀里揣,三块晶块硌着胸口,凉丝丝的触感却让他格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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