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赵生身边,帮着调整投石机的支点,指尖虽然还在抖,却再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因为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
其他学生也纷纷行动:
有的围在苏芷身边,小心翼翼地给木箭涂药汁,生怕浪费一滴;
有的跟着周老儒去挖暗渠陷阱,用书院的铁锹铲土,动作虽慢却整齐;
还有的把厚重的《十三经注疏》绑在木板上,做成简易的“盾”,书页间的墨香混着草药味、木屑味,在书院的晨光中,酿成了一股独特的“战气”。
方明站在门楼上,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
赵生的算盘声、苏芷的捣药声、学生们的吆喝声,还有周老儒偶尔吟出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些原本属于书斋的声音,此刻却成了最响亮的战歌,震得晨雾都散了些。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孙子兵法》,翻到“上兵伐谋”那一页,指尖在字上轻轻摩挲,纸页的粗糙感传来,像触摸着这片土地的肌理——
燕云军有马槊重甲,他们有智计谋略;
敌军靠蛮力冲锋,他们靠知识筑墙。
这崇文书院的“学城墙”,或许没有玄铁坚固,却藏着比钢铁更难攻破的力量,那是文人的风骨,是知识的锋芒,是守护家国的决心。
远处,燕云军的烟尘越来越近,像一团翻滚的乌云,马蹄声隐约传来,像沉闷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方明抬起头,将青石板上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举得更高,手臂绷得笔直,对着所有师生喊道:
“弟兄们!我们守的不是一堵石墙,是百年书院的文脉,是第八城的百姓,是北境的希望!用我们的书、我们的算、我们的药,让燕云军知道——笔墨纸砚,亦能做剑戟;文人书生,亦可守家国!”
“笔墨做剑戟!书生守家国!”
师生们的喊声在书院上空回荡,穿透晨雾,朝着燕云军逼近的方向传去,响亮而坚定。
青条石墙上的字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投石机的木臂已经架好,摆着几块磨圆的石头;
涂了麻醉散的木箭整齐排列在墙头上,箭头泛着暗光;
暗渠里的碎石透着冷光,等着敌人落入陷阱——
崇文书院的“学城墙”,不再是一座单纯的石墙,而是一群文人用智慧与信念,筑成的北境又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燕云军的先头部队踏着晨雾冲来,马蹄踏在书院外的青石板路上,震得路边的野草簌簌发抖,露珠滚落,溅起细小的泥点。
为首的将领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络腮胡里藏着污垢,他勒住马,眯眼打量着眼前的青条石院墙——
墙头上,林小墨攥着桃木剑的手还在微微发颤,指尖被毛刺扎出红痕;
赵生怀里的算盘露着半截,算珠沾着石粉;
周老儒的花白胡子上沾着石屑,袖口磨破了边,怎么看都像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哈!一群拿毛笔的酸秀才,也敢挡老子的路?”
将领嗤笑一声,马鞭指着墙头的方明,唾沫星子随着话喷出来,落在身前的马鬃上。
“兄弟们,直接冲进去!把这破书院拆了,书烧了,让这群穷书生知道,刀片子比之乎者也管用!”
十余名燕云骑兵立刻催马,长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刀刃上还留着之前战斗的血渍。
马蹄声“咚咚”地砸在地上,像要把书院的地基震裂,骑兵们咧嘴笑着,露出黄牙,觉得这堵石墙和墙后的师生,不过是一冲就散的纸糊玩意儿——
他们砍过护国军的重骑兵,杀过妖兽驯养师,还从没把一群书生放在眼里。
“投石机准备!小墨,按你算的角度,瞄准最前面那匹战马的前腿!”
方明站在门楼上,声音冷静得像冰,手中的《孙子兵法》被风掀得哗哗响,书页边角卷着,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判断。
林小墨早已蹲在投石机旁,额头冒着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手指捏着一块小木楔子,一点点调整着投石臂的支点,动作慢却稳。
他之前在地上画了无数遍杠杆图,算过“力臂三寸对应投掷距离五十步”,此刻却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是他第一次用算学对付敌人,不是纸上谈兵,是真要挡住骑兵冲锋。
“好了!角度正好!”
他喊了一声,两个壮实的学生立刻憋红了脸,抓着投石机的木柄,跟着他的号子“一、二、推!”。
“轰隆!”
装满碎石的陶罐被猛地甩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粗粝的弧线,带着风声,精准地砸在最前面那匹战马的前腿上!
陶罐“咔嚓”裂开,尖锐的碎石子扎进马腿的皮肉里,鲜血瞬间渗出来,顺着马毛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砸出点点红痕。
战马疼得猛地直立起来,前腿腾空嘶鸣,声音凄厉,背上的骑兵没抓稳缰绳,“啊”的一声从马背上滚下来,摔在地上啃了口泥,门牙都磕松了,长刀也飞出去老远,插在路边的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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