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马强和工程兵们牺牲的地方,地上还留着几根烧黑的工兵铲木柄。
陆云许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块焦石,触感粗糙得像马强的工装布。
他把焦石轻轻放进怀里,紧贴着那张三寸全家福,低声说:
“这是你的战场,我替你守着。”
声音很轻,却被风吹得很远,像在跟地下的弟兄们回话。
正午的太阳爬得很高,晨雾散得干干净净,地面被晒得发烫,鞋底踩上去能感受到灼意,连空气都变得燥热。
陆云许找了座屋顶还剩一半的破屋,翻身趴在横梁上,瓦砾的凉透过衣料渗进来,刚好压下身上的疼。
他把逆灵珠贴在掌心,淡绿色的灵力从空气中缓慢汇聚,像细毛雨似的,顺着掌心渗入珠内,再通过经脉流向丹田,一点点滋养着裂开的金丹。
速度慢得像蜗牛爬,却带着草木的淡香,是生生不息的味道。
远处的燕云军营方向,隐约传来争吵声。
风把零星的字眼吹过来,有破锣似的嗓门喊着“不敢攻就是怂”,还有带着哭腔的辩解“那是怪物不是人”,最后是个沉冷的声音呵斥“等后续部队再议”。
陆云许闭着眼,嘴角扯了扯,露出半颗咬得发白的牙——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燕云军怕了,怕他这个“单守空城的疯子”,怕这座藏满陷阱的死城。
恐惧才是最坚固的防线,能为赵勇和百姓多争取一天,能让黑风口的兰夜多加固一层工事。
他睁开眼,望向黑风口的方向,那里的天空格外蓝,没有一丝云。
掌心的逆灵珠还在慢慢吸着灵力,沙灵剑的剑鞘映着阳光,像块发亮的银锭。
只要他还在这里,只要恐惧还钉在燕云军心里,第九城就还是楚国的土地,马强和弟兄们的血,就不会白流。
北境的风沙来得猝不及防。
风卷着沙粒,像无数把细刀,刮过残垣断壁时发出“呜呜”的呜咽声,像在哭那些牺牲的人。
瓦砾被狂风卷得乱撞,砸在断墙上“噼啪”作响,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整个空城都浸在昏黄里。
陆云许裹紧踏云麒麟袍,袍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站在西城楼仅存的半截残垛上,任凭风沙打在脸上——
沙粒嵌进未愈的伤口,疼得他眉尖跳了跳,却依旧挺直脊梁,像一根在绝境里扎根的铁柱,牢牢钉在城楼上。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沾着沙尘和干涸的血痂,左臂的绷带早已被血和沙粘成硬块,一动就扯着皮肉疼。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丹田的钝痛,却没让身体有半分倾斜。
目光越过风沙,落在三里外的燕云军阵地上——
数百名士兵列着松散的方阵,玄甲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却没人敢再往前一步,像一群被圈住的困兽,围着空城打转。
为首的燕云将领举着望远镜,镜头晃得厉害,他的手在抖。
城楼上那个孤独的身影,明明浑身是伤,却透着一股“来一个杀一个”的狠劲,再想想阵前散落的同伴尸体、被烧黑的粮草车,还有逃兵们描述的“会喷火、能冻地、能吸灵力”的场景,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唾沫咽得艰难。
“将军,要不我们用投石机砸?”
旁边的校尉忍不住提议,手指着阵后那几架裹着铁皮的投石机。
“砸开个缺口,就算他有陷阱,我们人多,堆也能堆死他!”
“你疯了?!”
将领猛地放下望远镜,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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