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答应了陆小凤不能说谎——你们事后一对就知道我违反了规则,不然谎称他有生命危险,就能将你骗走。”非焉摇了摇头,忽然问道,“你知道无争山庄的原随云吗?”
花满楼口中是那样说,不过直到此时从非焉的字里行间感觉到陆小凤应当是没有太大问题,他才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闻言当即回道:“略有耳闻。”
“你应该知道原随云和你一样都是年幼时突然失明?”见花满楼缓缓点头,非焉便继续说下去,“如果我告诉你,原随云复明在即呢?”
话音刚落,花满楼便肉眼可见地怔住,不过他倒是如常接过话题,就像是替一个素未谋面的熟人感到欣喜:“如此当真是一件大喜事。”
非焉看着花满楼,平静地道:“治好原随云的医师便是我的二师姐,她不能长时间离开锦城,所以陆小凤有心告诉你此事,希望你来锦城看看。只是他临时遇到点别的事情,无法即刻前来,便由我来走这一趟。”
“……原来如此。”花满楼轻叹一声,其中情绪之复杂,饶是非焉因功法之故对他人的情绪颇为敏感,也难以一一分辨清楚。
黑衣少年并未深究,只是顺势问道:“花公子打算何时动身?”
花满楼顿了顿,回道:“多谢非焉公子费心,千里迢迢送来如此消息。不过不知能否让我思考一下?”
“自无不可。”非焉也不觉得奇怪,花满楼若然真的那么容易被说服,陆小凤当时也不会应得那么爽快。他揣摩着这位花家七童的想法,估计是希望与忐忑并存——
想来从七岁失明开始,花家没少找名医为其诊治。然而直到如今,对方还是看不见光明,便知道这位经历过多少遍失望。心态再好的人,坐过这么多次过山车,在面对相同的事件时,即便身边的人再怎么信誓旦旦,依然难免会有所迟疑。
花满楼微笑地说了句谢,而后友好地问道:“如今天色已晚,不知非焉公子可有落脚的地方?”
非焉摇头回道:“没有。不过之后随意找一处便是。”
花满楼邀请道:“如果非焉公子不介意我这座小楼太过简陋,不如暂且在此委屈一夜?”
非焉轻轻挑了挑眉,原来花满楼这座小楼还有客房?他倒是不在意条件如何——再糟糕也糟糕不过露宿街头,更何况看这装潢,一眼就能看出是花满楼自谦的意味更多。于是他没有拒绝,颔首表示感谢:“多谢,那就叨扰了。”
果然,花满楼这里的客房看起来应当是没什么人住过,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还算干净。很快,非焉和花满楼互相道了晚安便各自休息去了——随后,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不提宁醉本体和其他马甲有的还在睡、有的早些时间就醒了……而五徒弟马甲则是在一番对话声中睁开双眼。
对话的其中一方是个陌生的女声,这个声音有点高,但总体听起来还挺悦耳婉转,听的人很容易就能在脑海出勾勒出一个活泼灵动的少女的影子:“……你怎么突然就要离开了?而且还是去剑南道那么远?”
而回答她的男声明显属于花满楼,他的声音听起来比昨天要柔和一些:“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做出的决定。”
“我今天寻你本是要请你到我家做客的。”那个女声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不过很快她又恢复元气,提出一个建议,“不如你先来我家坐坐?然后我陪你一起去剑南道?”
花满楼隔了一小会儿才有些为难地回道:“飞燕,我很高兴收到你的邀请,可是……”
女声有点委屈有点娇嗔地打断道:“可是你还是要拒绝我?”
……
听到这里,默默偷听的非焉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上官飞燕啊。不过这样看来,早些时候花满楼就已经碰上了上官飞燕,他要是再晚来几天,恐怕就见不到人了——得让陆小凤自己去找才行。
诶,等等,昨晚花满楼听到他名字时神情忽然之间变得有些微妙,难不成不是觉得他这个系统随机出来的名字太过古怪,而是因为“非焉”此名和他的心心念念的“飞燕”发音相似?
想到这里,非焉没有继续保持安静,他故意做出一些相对细微的声响——上官飞燕有没有察觉到他不清楚,不过花满楼应该是听到了,正在说着的话都顿了顿。
而正因花满楼的变化,上官飞燕似乎也察觉到了非焉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当即问道:“啊——你这里有客人?难道是你之前说过的陆小凤吗?”
“不是陆小凤。”花满楼先是回答了上官飞燕,而后稍微偏过头看向非焉所在的方位,带着些歉意般问道,“抱歉,是不是吵醒你了?”
非焉没有太过靠近他们,只是在稍远处的门口站定,双手环抱在胸前淡淡地道:“我的确是听到有些声音,所以才过来看看。不过看样子,我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的相处。”
而就在非焉说话时,上官飞燕亦在暗中打量着眼前的陌生来人——
此人一头长长的青丝自然地垂落,好似是起来的时候尚未来得及束发,却没有半分刚睡醒的凌乱感;一身黑衣亦是整整齐齐、服服贴贴;同是深色的围巾将下半张脸和脖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过只看露出的上半张脸,可以看出此人大概颇为年轻,只是面容算不上出众。
“我叫上官飞燕,是花满楼的……朋友。”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将之与任何见过的人或熟悉的名字对上号,上官飞燕顿时朝着非焉来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故作娇憨地问道,“你呢?你也是他的朋友吗?”
“无为宗五弟子非焉。”黑衣少年习惯地自报家门,心平气和地看着上官飞燕表演,“不是朋友,是保镖和客人的关系。”
非焉的眸色极深,他专注地盯着某个人的时候,总让人打从心底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没有恐惧那么夸张,也不像是被毫无保留地看穿的那种不悦,却像极了被某种可怕的动物关注一样令人提心吊胆。
上官飞燕第一时间便下意识躲开黑衣少年的目光,但当听到其回答又忍不住望向他追问道:“无为宗?‘天剑’前辈所在的无为宗?”
非焉回道:“你口中的‘天剑’是我的大师兄。”
“原来真的是无为宗的高徒啊……哎,我才发现,你名‘非焉’,我名‘飞燕’,看来我们还是颇有缘分的!”闻言,上官飞燕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有所变化,隐约带上几分兴趣,她像是好奇般问道,
“‘天剑’前辈是你的大师兄,而你排行第五……那么你们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啊?你们的师父又是哪位高人?”
“家师姓宁。而我算不上高徒。”非焉看了看让着上官飞燕说话自己则是旁听的花满楼,继续回道,“我虽是师父的关门弟子,然而门中最出色的还是作为开山大弟子的大师兄;二师姐一身本领亦深得师父真传;三师兄和四师兄走得比较近,他们有他们的路,我不欲多加置喙。”
非焉这番话好像说了很多,但仔细琢磨又觉得没有说出多少有用的信息。上官飞燕眸光闪了闪,悄悄往旁边了花满楼一瞥,决定暂时不去深究,她只是装作恍然地点点头,而后狡黠一笑:
“自从‘天剑’横空出世,不晓得有多少人猜测过你们无为宗的情况,我和花满楼算不算是第一个知道你们师门情况的人?”
对此,非焉只是回了一句“不知道”。然后上官飞燕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一眼,突然问道:“花满楼是因为你才执意要去剑南道的?”
第88章有意思
清晨的曦光穿过窗户洒入小楼之中,映得满室光亮,细微的尘埃在耀眼的金色里无所遁形。花草独有的香气在鼻尖流连不去,当晨风飘过,还带来了沿街各家各户纷杂的早餐味道,勾得人馋虫大动。
非焉倒是不饿,但挺想找点东西吃的。而且上官飞燕身上的香粉味实在太浓了,比这满楼的花都要浓烈,搞得他鼻子痒痒的。故而他懒得在这位身上浪费时间,直接忽略掉对方的问题,看向花满楼问道:“花公子,你想好何时动身了吗?”
黑衣少年此言一出,被无视的上官飞燕神色便有些不太自然。不过她向来擅于演戏,眨眼的功夫就将那些不好的情绪好好地收敛起来——非焉到底不同于花满楼,前者的眼睛是能看得到的。她不能再像在花满楼面前时那样放松了,不然要是被察觉不对,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上官飞燕心里想着事的同时,也连忙转向花满楼,装作紧张心焦地追问道:“你真的不愿意来我家做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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