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的递给他,见他手撑榻边挣扎着起身,每一次挪动面色越发的苍白,因是伏着身子,无手去顾及身下被褥,差点让那被褥直接滑落至腿间。
苏木猛地闭眼,迅速将被褥给他往上扒拉:“伤着就别动。”
她顺着塌边而坐,见顾长宁额头上布满细小汗珠,犹豫着伸手又止手,最终还是托起了他的脸。
下颌生硬,下巴处还有些细小胡茬,刺挠的她掌心麻磨感。苏木指节微动,没有过分在意,直至茶杯抵在他唇边。
“喝。”
顾长宁的呼吸似乎比以往都要沉重许多,那些温热的气息一遍遍扫过她的指节,带着温热的湿意。
杯沿轻轻触到他唇瓣时,他才微启了齿关。许是苏木掌握不到他喝水的深浅,温水顺着唇角往下淌了许多,她下意识要去擦,另一只手的指腹刚要触及下巴,他忽然偏过了一些头,唇瓣滑过食指关节,湿热柔软。
她指尖猛地一颤,杯里还剩下的残水溅在他脖间,她下意识看向他,只见他眸色沉沉,喉间滚落出一丝笑意:“抖什么?”
这话问出口苏木才回神,她刚才有抖吗?没有吧。
正要反驳,眸光一下落在了他光滑古铜色水渍氤氲的脖间,那水痕往下顺延,至胸膛,下腹……
她顿的一下起身,眼撇开时面上没来由的烫热,饶是长了双眼睛,脚跟却撞上了身后几案桌柜,柜子发出的声响给了她欲盖弥彰之意,她闷吭一声:“还喝吗?”
“不喝了。”
他往榻间移了半分,头顺势偏侧着落入柔软的枕席。
“我睡了多久?”
苏木顺案而坐,她置下杯子,拿起对岸茶杯给自己斟满:“一日一夜。”
良久的沉默,只有她轻啜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斟茶水声。
“边关……有消息了吗?”
边关,那便说到是西北战事,外头对于此事的议论声不小,但最新的消息却无。
苏木轻顿茶杯,收起自己平时锋芒的语气,声中带着安慰:“虽无,但没有消息或许才是最好的消息。”
榻上之人神色未动,苏木却看得出,这答案并非问话之人想听到的。
“我这伤多久才能好?”
他嗓水润了几分,音色依旧沉沉。
“少说半月。”
“半月。”他咛喃着重复,那无色的面容少了许多冷硬,多了几丝惆怅:“倒是又耽误你了。”
苏木知他所说何意,按照之前所商,成婚后她便要去南疆才是,可因为他却又拖延。
提起此事,苏木心下是有不爽,但瞧着塌上之人以及他所忧之事,她也不能如此离去,也不能真的责备。
况且,如今她暂且不去南疆,在上京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等她去了宫中秘阁,天色将略有破晓,如此看来,她也说不上耽误,说不上生气。
“无碍。”
“只是……你不必过分担忧,老侯爷在战场厮杀的功绩我也并非不知,多少次化险为夷皆成美谈,想罢老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她不知说些什么,毕竟现下扬风与凌风皆在外探风,也不能唰的一下站他跟前汇报,她也不知边关事情进展,宽慰之话说的有些苍白,却聊胜于无。
至少她看到顾长宁眸中暗沉散开了几分。
“我此次受伤,你可有碍?”
他思衬着,想起那日她身处稽查司牢狱所受刑法时,他都能略感一二,想毕他受这杖刑,她也会受到一丝牵连。
经这一问苏木才回想,那日在屋中看书等他归来时,的确觉得腹肺隐疼,但却无伤大雅。
若不是这一问,有时她都会忘记自己与人性命相连。
想罢,她道:“无碍。”
这句话落,榻上之人好一阵没见回应。
屋中本就二人,再无话可说那便如坐针毡一般,苏木正要开口找个机会离去,榻上之人却再次开口。
“苏木,你之前说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如今还作数吗?”
治眼睛那都是许久之前所说,她不知他为何突然又提起这个,想起那日石洞中,他还冷硬地拒绝。
苏木正讶异不知如何回答,他便再次开口:“你的事情我一再背离所初,而我想护的人却一个也护不了,不管是三年前的周家落难,还是长姐所困……乃至今日,我父受困夏丹,我都无力去做。”
苏木没有回话,屋中静了几息,榻上之人闭目,“所以……”
“眼下,我不能放你去南疆。”
不等苏木反应,顾长宁冷声出口:“或许在你眼中我再次食言而肥,是无赖是卑鄙是自私。但是……”
苏木愣住,直直地盯着他。
“苏木”
“暂且留下吧。”——
第58章
经过这件事,顾长宁提出想治自己的眼睛苏木并不是特别意外。毕竟一个大好儿郎无法驰骋沙场亦无法入朝行事,处处还有着丢命的危险,恁谁都会的。
所以他说要她治,她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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