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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人树（第3页）
地图上的朱砂标记最后指向一处被浓雾锁死的山谷。
谷口立着块黑石，天然刻着道模糊的女像，衣袂如飞，竟与长安佛寺里的飞天有些神似。
他体内的女人有了动静。
“是这里，石壁后有裂隙。”
兔小白伸手推那黑石，触手处并非冰寒，反倒带着丝温润。
石缝里渗出的不是寒气，是股异香。
他身体水膜泛起光晕，几步之内皆被照亮。
石壁右侧有道仅容一人侧身的缝隙，边缘长满暗红色的苔藓，摸上去黏腻如脂。
“小心脚下，苔藓下是湿滑的石梯。”
体内女人出声提醒。
他矮身钻进裂隙。
石梯陡峭，每级台阶都覆着层薄冰。
冰下隐约能看见类似指爪抓挠的痕迹。
越往下走，那股异香越浓。
走了约百级台阶，前方豁然开朗。
竟是个天然溶洞，钟乳石垂得极低，尖细如牙；
地上的石笋圆润似乳，层层叠叠堆出半人高的丘。
最奇的是洞中央那株“树”。
她没有叶片，灰褐色的树干从地底钻出，竟天然拧成女子屈膝而坐的姿态。
躯干是腰肢，粗壮处如胸，分枝处似臂，无数红褐色的气根垂落，像披散的长发；
树皮光滑如凝脂，隐有血管般的纹路在皮下流动，凑近了看，竟能瞧见极淡的眉眼轮廓，似睁非睁。
有液体从“女人树”的胸前位置滴落，落进下方的一处水洼中。
“是我的分身。”
体内的女人轻轻叹息，水膜轻轻包裹了上去。
数据流在兔小白眼前铺开树的脉络，如同真人。
一股古老、滞涩的气息汇进了他的体内。
树前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三足鼎。
鼎里积着半寸厚的黑灰，细看竟有烧灼的骨殖。
兔小白指尖的光晕刚触到树干，那些“长发”般的气根突然活了，猛地缠上他的手腕。
“别动，没事儿。”
体内女人道，“这溶洞是天然的聚灵阵，却被人用生魂祭过，浊气堵了她的灵脉。”
水膜让更多生息之力顺着气根淌进树干。
那些血管状纹路渐渐亮起，树身微微震颤，像在低泣。
“剥离浊气”
水膜顺着树纹游走，所过之处，红褐色的树汁里浮出缕缕黑雾。黑雾挣扎着往鼎里钻，落入黑灰中时，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一炷香后，树身的纹路彻底转成莹白，气根也变得柔软，轻轻拂过兔小白的手背，像在致谢。
溶洞里的雾散了，顶上露出个圆洞。
雪光落进来，恰好照在树顶。
女人树的眉眼渐渐舒展，像是从沉睡中苏醒。
一朵朵冰晶般的花在她的眉心处缓缓绽开，花瓣层层叠叠，中心托着滴琥珀色的液珠。
“太好了，这是棵完整的女人树。竟然有凝练万年的灵核。”
体内女人的声音带着惊喜。
“嗬嗬……嗬嗬嗬……”
突然，一声瘆人的怪笑从洞顶处传来。
一下重一下轻，像是破风箱在拉扯，中间还夹杂着骨头摩擦的咯吱声。
兔小白寒毛倒竖，这声怪笑极其突兀，把他吓了一跳。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家伙正咧开淌着涎水的嘴，在黑暗里盯着他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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