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楠像是突然转了性,有事没事就往东宫跑,言语间总有意无意地往“科考”二字上引。
一会儿抱怨某某翰林学士的文章写得佶屈聱牙,一会儿又点评今科进士游街时哪个长得有碍观瞻。
次数多了,太子终于从堆积如山的公文里抬起头,奇道:“你近来是怎么回事?三句话不离科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被齐家那丫头刺激狠了,真想头悬梁锥刺股,考个功名一雪前耻?”
林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跳脚,摆出一副混不吝的纨绔样:“表哥你少瞧不起人!她齐幼窈逃婚,不就是嫌小爷我不上进吗?我呸!小爷生来就是皇亲国戚,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需要用那劳什子功名装点门面?”
他梗着脖子,说得理直气壮:“我那叫不上进吗?我那叫用不着!真当小爷没那个本事?我要是认真起来,闭门苦读个三四个月,信不信直接给你考个状元回来!到时候羞死他们!”
太子看着他这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狂样,好悬没笑出声,强忍着嘴角的抽搐,低头继续批他的奏章,懒得搭理这活宝。
林楠却蹭了过来,用肩膀撞了撞他,语气瞬间从嚣张变得赖皮:“所以……表哥,那个……报考都要准备些什么资料?流程怎么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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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执笔的手一顿,难以置信地抬眼看他,被他这毫无过渡的转折给气笑了:“你连报考要准备什么、流程如何都一无所知,还大言不惭要考状元?林楠,你这牛都快吹到天上去了!”
“哎呀,我这不是没经验嘛!”林楠开始耍赖,扯着太子的袖子晃悠,“好表哥,亲表哥,你就帮帮我嘛……你就告诉我,第一步该干嘛?”
太子被他缠得没法,加之这些时日也确实被政务压得喘不过气,被他这么一闹,倒也觉着几分好笑和放松。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命内侍取来空白的考生登记表册,提笔道:“罢了,看你如此‘诚心’,孤便破例一次。”
他一边摇头,一边蘸墨:“让一国太子亲自给你填写报考资料,林楠,你真是古往今来头一份了。”
林楠立刻眉开眼笑,狗腿地凑上前,又是捏肩又是捶背,探头看着太子落笔。
当看到“籍贯”一栏时,他像是才想起这回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不情愿地嘟囔:“啊?我这还得千里迢迢跑回益州去考啊?”
他自小在京城长大,吃喝玩乐、交际人脉全在此处,猛地让他回那印象模糊的“原籍”去考试,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太子笔尖一顿,也被问住了。
他于这些具体的科举细则,确实不甚了然。
林楠其父林怀璋是益州人士,按理他籍贯随父,应在益州参考。
可他户籍又确确实实落在京城,自幼在此生长……
这……该如何界定?
太子的眉头微微蹙起,模糊地意识到,这似乎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他放下笔,神情认真了几分,没有敷衍林楠,而是即刻召来了礼部和翰林院相关官员询问。
起初,林楠还在一旁无聊地吃着点心,听着官员们引经据典,各执一词。
有说“士子籍贯,首重父祖,安乐侯理应回益州应试,此乃祖制”;
有驳“户籍所在,方为现居,安乐侯且久居京城,于京应试更合情理,亦可免奔波之苦”;
双方争辩不下,又引申出更多问题——若父祖籍贯不同如何?若过继、改嫁又如何?各地录取名额差异巨大,若人人都往易考之地钻空子,又当如何制约?
官员们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出的问题越来越具体,也越来越尖锐。
林楠吃点心的速度慢了下来,看似依旧漫不经心,眼角余光却悄悄扫过太子越来越凝重的侧脸。
太子端坐于上,听着底下官员的辩论,脸色早已从最初的随意,变得无比严肃。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绝非林楠一个人的小事,这牵扯到科举取士的公平与根基!
“够了。”太子沉声开口,打断了争论。
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太子目光扫过在场官员,最后落在那份只填了一半的考生登记表上,语气沉凝:“科举乃为国选材之大事,抡才大典,纲纪所在。户籍认定之规,竟如此模糊不清,争议不休,此绝非小事!”
他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林楠,眼神复杂。
或许这小子胡闹的背后,阴差阳错地,真的捅破了一层无人留意,却至关重要的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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