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碎石的声响在夜色里格外刺耳,轮胎压过断裂的枯枝,发出短促的“噼啪”声。
林昭昭攥着战术手电筒的手沁出薄汗,掌心黏腻地贴在金属外壳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车后座传来小满翻动日记本的窸窣声——纸页像枯叶般脆弱,边角被火烤得蜷曲焦黑,却被小主人用透明胶带一圈圈缠得整整齐齐,边缘翘起的小角在昏暗光线下微微颤动。
还有三分钟到暗道入口。阿哲调低远光灯,仪表盘幽蓝的冷光映得他眉间的旧疤忽明忽暗,像一道沉睡的裂痕正随呼吸苏醒。
这个跟了林昭昭三年的密室搭建师,此刻正把液压钳往怀里拢了拢,金属钳头撞在车门内侧,发出“当啷”一声轻响,在寂静车厢里荡开细小回音。
沈巍的声音从车载对讲机里传来,夹着电流杂音:“热成像显示,锅炉房煤堆下确实有生命体征残留。”
他坐在副驾驶,手指在平板上快速划动,指尖带起一串残影,“但结构应力图显示,这条暗道最多支撑两小时——昭昭,你确定要进?”
林昭昭望着车窗外渐浓的夜色,疗养院斑驳的轮廓在车灯扫射中忽隐忽现,墙皮剥落处露出砖胎,像一张被撕去面具的脸。
三小时前撤离时,老陈用身体护住刻痕的背影还在眼前晃,通风管里那声“我想做自己”的童声像根细针扎在耳膜上,每跳一下就渗出一点血似的疼。
她摸出手机,屏幕亮起奶奶的照片——老太太年轻时穿白大褂的模样和记忆重叠,嘴角含笑,眼神却沉静如深井:“昭昭,被藏起来的声音,总要有人替它们撞开门。”
停这儿。她敲了敲阿哲的椅背,声音不高,却让车内空气为之一凝。
越野车刚刹稳,她已经推开车门,晚风裹着铁锈味与腐土气息猛地灌进来——那是地下管道特有的潮湿腥气,混着煤渣燃烧后的余烬,钻入鼻腔时带着微烫的颗粒感。
阿哲先跳下车,液压钳在他手里像根沉甸甸的铁棍,底部拖过地面留下浅浅刮痕:“我先清煤堆。”
他猫腰钻进锅炉房废墟,铁铲刮擦水泥地的声音尖锐刺耳,惊起几只夜鸟,翅膀扑棱声掠过头顶,羽毛飘落肩头,凉得像一段未说完的叹息。
小满攥着日记本跟过去,发梢沾了煤渣也顾不上擦,眼睛亮得像两颗小星星:“我爸说过,暗道入口有个铜制老鼠标记……找到了!”
她的惊呼让所有人围过去。
阿哲用液压钳夹住锈死的铜环,肌肉绷紧的“咔咔”声里,半人高的暗门缓缓下沉,霉味混着尘土“轰”地涌出,呛得小满连连后退,指尖紧紧掐住纸页边缘。
沈巍举起热成像仪照向暗道深处:“三十米内无危险,但温度比外界低五度。”
他扯下战术外套递给小满,布料摩擦声清晰可闻,“把领口系紧,别让寒气钻进去。”
林昭昭第一个猫腰钻进暗门,战术手电筒的光束切开浓稠的黑暗。
脚下碎石滚动,她扶了把墙稳住身形——指尖触到的是带着潮气的红砖,表面坑洼不平,边缘还残留着青苔般的霉斑,指腹蹭过时留下一道灰痕。
“和奶奶日记里写的……一模一样。”她喃喃道,心头猛地一紧。
走了约十步,转过一个弯角,前方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是冰层开裂,又像玻璃碎裂。
手电光猛地顿住,照向尽头——原本该是砖墙的位置,竟变成了一整面布满蛛网状裂纹的镜子墙。
每块镜面都反射出支离破碎的影像:穿白裙的小女孩踮脚够窗台,裙摆扬起一角;穿职业装的女人机械地笑,嘴角弧度精准得如同尺量;还有一张脸正对着她,眼尾却向下撇成陌生的弧度,嘴唇微启——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二十年。”
声音像从很深的地底传来,带着空洞回响,却又清晰得仿佛贴着耳蜗低语。
这是......沈巍的声音从微型耳机里传来,压得极低,“建筑图纸上没有标注的区域。
昭昭,你正前方的镜子碎片,试着用指节敲击。”
小满突然抓住林昭昭的手腕。
小姑娘的手凉得像块冰,指甲边缘泛白,日记本在她怀里簌簌发抖:“墙上……有字!”
林昭昭抬头。
镜面上方的水泥墙被刻得坑坑洼洼,歪歪扭扭的字迹里,“情绪矫正镜屋·第1号实验舱”几个字格外刺目,凿痕深处还嵌着干涸的血迹。
她伸手触碰最近的镜面,指尖刚贴上裂痕,镜中那个眼尾下撇的“她”突然动了——嘴唇开合的弧度和她完全同步,声音却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二十年。”
林昭昭的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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