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
“先不着急。”
“我堂堂南无左轮菩萨,跨越世界携带法器,很正常吧?”
她找了视野开阔的高处,望向了翠云楼。
如今年景不好,就连县城里也有些破败,可那翠云楼却张灯结彩、欢笑连连的,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午时一过,一声锣响,一个伙计背着大姐姐出来了,老鸨和几个婆子伙计跟在身后,男人们亢奋不已,像打量一盘即将被端上餐桌的菜肴一样,打量着大姐姐。
记忆和现实交叠在了一起,白瑜想起了大姐姐那张脸,眉如细柳,眼若杏核,肤若凝脂,脸似鹅蛋,双唇天然带着鲜艳红色,不施粉黛,也是个极其罕见的美人胚子。
可到底只有14岁,难掩稚嫩和惶恐。
大姐姐左看看,右看看,似哭又似笑。
被男人们盯着的时候,大姐姐在想什么呢?
会不会想到母亲,如果母亲在世,看到她沦落至此,该多伤心啊?
会不会想到妹妹们,还好还好,起码自己这身子是有用的,可以给妹妹们换口吃的,换几碗汤药。
会不会想到自己的以后,以前她们姐妹俩见过一个存云楼出来的,接客时染了病下边生了疮,老鸨用滚烫的铁皮直接烫上去,就算是医治了。
白瑜有些恍惚,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已经有男人跳了出来,流着口水开出了价格:
“十两银子!”
老鸨哼了一声,显然是在嫌弃这个数儿太少了,不冷不热地说道:
“爷,您一边候着吧。”
“照规矩,游街三圈后,价高者得!”
男人们嬉笑着,哄闹着,将第一个出价的男人推到了一边,争先恐后地给出了价格:
“十五两!”
“二十两!”
“三十两!”
价格越喊越高,老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大姐姐的神情却越发难受了起来,她今晚上,到底是逃不过一劫了。
她想走,却没有那个能耐。
她不得不回忆起了老鸨教她的本事,想着既然都这样了,就好好伺候今晚上第一个客人。若是客人是个有情郎多好啊,花这么多银子,买一个晚上都不心疼了,这样的主顾,稍稍从指缝中漏一点点铜板出来,就够妹妹们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三圈过后,出价最高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他双手好似树枝,走路都颤颤巍巍的,需要人扶着,却还是买下了这一夜。
大姐姐彻底怕了,绝望了,都沦落到这种地方了,哪有资格做美梦呢?
白瑜看着这场闹剧,十分恶心,以这个时空来算,老头子都能当她们姐妹的太爷爷了。
他看向大姐姐的眼神,让白瑜想起了电视剧里的那些妖精,似乎想要吸干大姐姐身上的青葱气息,去滋补他那苍老不堪的肉体和灵魂一般。
“为老不尊的东西,不会让你如愿的!”
在老头子的手,快要触碰到大姐姐的瞬间,白瑜举起了左轮,“砰”一声响动过后,老头子应声倒地,头上鲜血喷涌而出,街道上乱了起来。
如果是现代社会,她必然不会如此冒失,一个简简单单的弹道痕迹鉴定就能把她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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