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妾身总觉得和先生之间,既很近,又很远......”
听到阴丽华这番诉诸衷肠,江祈年也是意识到了她心中的挣扎。
她和甄宓不同、和赵飞燕不同、和杨丽华不同,甚至和何太后也不同。
再加上,她心中本来就有极高的道德标准,因此所受的煎熬超乎想象。
以前他也的确能够感受到阴丽华那渴望亲近,但似乎又在害怕着什么的心态,但却没有细想,只当是两人感情还未到水到渠成的一步。
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的浅了。
“前线传来消息,天下已定,陛下......他即将凯旋归朝了,一旦回宫,妾身也不能如现在一般自由,可妾身的心......早已不在那未央宫。”
闻言,江祈年眉头微蹙。
刘秀要回来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
他又看到看着阴丽华眼中隐忍的泪光,心中触动。
沉吟片刻后,他开口道:“丽华,若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彻底摆脱这个身份。”
阴丽华猛地一震,抬头看向他:“先生的意思是......”
“假死脱身。”
江祈年点点头:“就像当初救宓儿那样,我可以帮你安排,让你‘合理’地消失在那个世界,然后接你来到现代世界,彻底摆脱皇后的身份,开始全新的生活。”
这个提议极具诱惑力。
阴丽华的心猛地一跳,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明亮的光彩。
彻底的自由,与先生朝夕相处的可能......
然而,那光芒只是闪烁了一下,便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挣扎与犹豫。
她缓缓摇头,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先生好意,丽华心领,此法......或许可行,但假死脱身,终究是欺瞒,是逃避。”
说到这里,她心中隐隐有了个想法:“丽华......不甘心。”
下一刻,她再次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先生,丽华想待陛下归来后,寻一个合适的时机,亲自与他谈一谈,言明心迹,恳请他......放我自由。”
江祈年闻言,眉头微蹙。
他理解阴丽华的骄傲和不甘,但更清楚封建帝王的心态。
这几乎是一个可以预见结果。
在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皇帝的女人,尤其是位份尊贵的皇贵妃,等同于皇帝的私有财产,毫无自由。
刘秀或许不是暴君,或许对她有旧情,或许会念及她的贤德,但放她自由?
让她不再是“阴贵人”?
这挑战的是整个封建礼法和皇权的尊严。
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丽华。”
江祈年斟酌着词句:“你的想法我理解,也尊重,只是......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尤其此事还涉及皇权尊严、后宫体统,他未必能如你所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丽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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