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榴摇摇头:“我是说都城,这么大的雪就没有引发什么事端吗?”
“都城啊”
“城门外出现了一些流民,不过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今年的数量反倒比往常少了许多。”他面不改色地陈述那些人的境况,平静地样子就像聊起路边的几条野犬一般随意。
不只是他,京城内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这种心理,本身今年的雪势如此凶猛就已经影响到了平时的生活,日子比以往更加困难,连自己的温饱都难以满足的情况下,那些流民在他们的眼里就只是累赘。
世家贵族则是嫌那些人晦气,个个都端着高高的架子,宁愿把粮食拿去喂冬日饥饿的麻雀也不肯施舍给那些人。因为他们只只觉得这些人贪得无厌,一次两次就算了,年年都来岂不是直接赖上他们的意思?
“可今年的雪这么大,他们会冻死的”房间的窗户被李吹寒派人偷偷封死了,上面密布的冰花糊住表面,时榴除了厚厚的冰层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根据计算厚度变换来判断当前的雪势。
“筠欢,”时榴转身看向自己的孩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祈求:“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
李筠欢还不了解他,甚至都已经猜到了时榴要让自己做什么,可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好。但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做什么你都要乖乖待在府里,哪也不准去。”
城外。
季栩过来时,天色已接近黄昏。
大雪茫茫,雪面之下不知覆盖了多少具早已冻僵的尸骨。
“大人,剩下的人都在这里了,你看该怎么处理?”死去的人被就地掩埋,锦衣卫将那些活下来的难民聚集到城门前,但比较令他们疑惑的是剩下的人几乎全是一些身体相对较为健硕的男丁,他们穿着褴褛的衣物,表情却没有上午刚来时的那么愤恨与怨念。
季栩扫视一眼,问他们:“你们的妻儿呢?”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看了看他腰间挂的牌子,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道:“她们,她们被一些路过的好心人收留了,待雪停之后,我们会另谋生路”
大雪还在无声的落下。
季栩没有再过多询问什么,只是让带来的手下将剩下的这些人都送到官衙,在他们收拾包袱的时候又独自先走一步离开了这里。
道路的表面都覆上了冰层,街上空无一人。
季栩稳健的步伐踩在冰面上如履平地,他先回到府邸脱下锦衣卫统领的制服,又在脸上戴着足以一个遮盖半张脸的面具。出门后直直地走向长赢侯府所在的位置,到达侯府内院的外墙后他凌空起步,一步,两步,翻过这道墙,随后身形轻便地落在雪堆上。
“咚咚”
检查了一番发现外窗都被封死了,所以这次季栩选择直接敲门:“冬来小雪。”
“春寒明月。”
时榴将门拉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确认了他的身份后才放心让他进来。
他们因为上回丢失玉环一事相识,但这个初见并不是很美好,差点还让两人结怨。后来时榴在冯远山的私宅再次见到他,冯远山亲自引荐季栩给时榴认识,说是自己在武场上培养的后辈。
时榴却瞪着大眼睛盯着季栩看了半天,
“哼。”他那时十分不满地评价季栩:“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统领大人呀,我说怎么对师兄长是这个态度,是不是觉得我作为一个佞宠高攀不起你?”
季栩:
季栩能看得出来时榴还在为自己上回在家中对他视而不见的事而生气。
不过他的眼神沉下来,转身对时榴行了个拜礼:“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师长,妄穗玉师长恕罪。”
“好了,好了。”
冯远山最见不得时榴拿他如今的家室来贬低他自己,简单了解两人之间发生的恩怨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很难看,摸着胡子瞪着季栩,斥责道:“不管他是谁的妻谁的夫,他首先就只是他自己,先前榴儿听从我的意见主动去拜访你,怎么就还因为这些虚名被你看轻了呢?”
他越说越气,指着季栩的鼻子继续道:“当初在武场上我独独看中你,就是觉得你虽出身寒微,却有一腔赤子之心,是个可造之材!可你呢?榴儿前些日子听从我的建议放下身段主动去你府上探望,你倒好,就因为那些个虚名浮云,就敢给他脸色看?让他受这等委屈?!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告诉我其实是我看错了人,还差点伤害了我最疼爱的小弟子?”
“抱歉,”季栩对着时榴,也对着面色不虞的冯远山,郑重其事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哼!”冯远山冷哼一声。
一旁的时榴原本只是带着点戏谑的态度,见老师动了真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轻轻扯了扯冯远山的衣袖,语气软了下来:“好了好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季统领当时或许真有公务缠身,是我去得不是时候。况且,那些都过去了。”
他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季栩,眼神中并无半分记恨,反而笑了笑:“季统领既然已知错,老师便饶他这一回吧。同门之间的些许误会,说开了便好。”他语气轻松,仿佛真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季栩闻言抬头,对上了那双含笑的眼眸。
冯远山这才止住:“哼,也就是榴儿心善,不与你计较!还不快起来!往后若再敢对榴儿有半分不敬,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是,弟子听命。”季栩这才起身,他垂手立在一旁,眼神却始终都未从时榴的身上移开——
作者有话说:故事线收束到前文最开始写的那几章了,不知道他们说得是哪件事可以重温一下第七章[抱抱]
第60章身世之谜
季诩把身上被雪沾湿的外披脱下来挂在一旁,随后站在火炉旁将原本冰冷的身体烤热。
倒不是他自己怕冷,幼年时期的生活困境让他练就了忽视一切外界风雪影响的本领,但时榴不行,他太脆弱了,受不得一点风寒。
自从两个人关系好起来后时榴就喜欢躺在自己身上,为了不将寒气传给他,季诩只好确保自身能维持较高的温度。
“已经可以了。”
见他傻傻地站立在火光前这么久,时榴有些忍俊不禁,他拉住这个在他看来有些不近人情的家伙的手,将他推倒在躺椅上,随后自己又主动跨坐在他的腰间。
不知为何时榴看着季诩时总会生出一股很亲切的感觉,是连李筠欢也无法享受的亲昵。因此他迷上了与季诩的某些肢体接触的行为,一开始他还觉得有些羞涩不敢太过放肆,后来季诩又亲口表明自己并不反感他的亲密举动,时榴这才彻底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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