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清楚!用你这双贪婪了一辈子的眼睛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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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得这张脸吗?!它曾经印在你们焚毁的、我父亲陈伯谦花费毕生心血整理的账册扉页上!你认得这双眼睛吗?!它曾经在黑暗中看清你躲在幕后指挥刽子手射向我父亲胸膛的黑枪!看着你们在他轰然倒下时嘴角那沾满血污的狞笑!”
“听着!唐纳德!你听见了吗?!是我母亲林晚秋抱着父亲尚有余温的尸体,被你们那些毫无人性的走狗拖走时,穿透火场烟尘的、最后一声撕心裂肺叫着我名字的哭喊!那声音!那声音每夜都在我耳边!!”
“三百一十七条人命!埃德蒙·唐纳德!三百一十七条!三百一十七次午夜梦回浸透血泊的冤魂在你耳边哀嚎了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些虚空中瞪着你的眼睛!上至我陈家祠堂里须发皆白的四伯公!下到丫环小翠怀里刚刚满月的襁褓婴儿!他们的血!就是流干了一万次也洗不清你们刀上的罪孽!陈家废墟上的每一块断砖每一片瓦砾都刻着你们的名字!!”
“你记得我们像老鼠一样被围猎追杀的日子吗?!记得你们施加在我身上的、那些让我宁愿立刻死去的……耻辱和酷刑吗?!记得潘燕在我怀里惊恐绝望的眼神吗?!!”
陈嘉诺的每一个控诉,都如同一柄烧红了的重锤,狠狠砸在唐纳德的灵魂深处!那些被他刻意深埋、用酒精金钱和血腥暴力掩盖的漆黑记忆,被这嘶吼强行剥开皮肉挖了出来!喉咙被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咯咯咯”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窒息的怪响。他的眼神涣散失焦,瞳孔深处只剩下被地狱业火焚烧后留下的空白废墟。陈嘉诺提到的每一个名字,每一幅场景,都在他眼前变成血淋淋的现实,比任何刀刃都更锋利地切割着他的意识!
“钱?”陈嘉诺扯出一个悲怆到极致、却蕴含着无尽嘲弄与恨意的笑容,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他死死盯着唐纳德溃散的瞳孔,一字一句如同冰雹砸落,“用你那沾着我父母骨髓的肮脏钞票,能让他们在清明时节的坟前再应我一声吗?!能让我陈家祠堂重新升起的青烟告慰三百多个枉死的英灵吗?!能抹去我这十三年来,每一次从尸山血海的噩梦中惊醒,摸到的只有自己身上伤疤的冰冷触感吗?!能抚平潘燕眼睛里,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藏不住的惊惧创伤吗?!”
他猛地将唐纳德的下颌骨捏得咯咯作响,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闻到彼此呼吸中浓烈的血腥和绝望!陈嘉诺眼中那足以焚灭九幽的火焰,清晰地烙印在唐纳德因濒死而放大的、一片死灰的瞳孔中央:
“下去!到最深的地狱去!亲口向这三百一十七个日夜哭嚎的冤魂忏悔!让他们亲自审判你的每一寸灵魂!!”
话音落下的瞬间,早已蓄积了十三年、足以劈开时间的惊天恨意,汇入了陈嘉诺握刀的右臂!那如同毒龙般的军刺,爆发出决绝的、无可阻挡的力量,带着命运的终章宣判,狠狠地、精准无比地捅刺进埃德蒙·唐纳德那张大的、试图发出最后哀嚎的肥胖咽喉深处!
噗嗤!
刀尖刺破松弛油腻的皮肤,撕裂肌肉纤维,压碎脆弱的软骨和气管,直透颈骨!沉闷而扎实的穿刺声清晰地回荡在车厢。
“呃…咕噜…嘎……”唐纳德凸出的眼球猛地定格在眼眶最边缘,眼球内部的血丝如同炸裂般瞬间布满!喉咙深处发出液体沸腾与管道破裂混合的怪异声响。粘稠的、带着泡沫的暗红色血液,如同找到了最终的出口,从被刺穿的脖子豁口和他无法闭拢的口腔中疯狂喷涌而出,其中混杂着破碎的气管组织和血块!幽绿的毒光沿着伤口边缘飞速扩散,融入滚烫的血液中。
陈嘉诺没有立刻抽出军刺。他倾身向前,身体的力量如同山岳般压着刀柄,将唐纳德死死钉在这血腥的王座之上!他那双如同极地寒冰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近距离锁定着仇人那最后时刻的瞳孔——看着那象征生命的亮光如何被剧痛、窒息和更深的地狱般的恐惧所吞噬,如何一点一点地暗淡、扩散、最终彻底熄灭,凝固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端痛苦和惊骇的空洞死灰色。他需要一个终结的凝视,让这张脸,这副表情,成为他血海深仇落幕的最终图景!
唐纳德肥胖的身躯在豪华座椅上经历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四肢如同离水的螃蟹般徒劳地踢打着空气,拍打在昂贵的皮革和合金扶手上,发出毫无意义的撞击声。那双曾经在商界翻云覆雨的手在空中抓挠了几下,似乎想抓住什么救赎,最终无力地、软绵绵地垂落下来,挂在宽大的座椅扶手上。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如同破漏的气管风箱,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了彻底的寂静。那张写满贪欲、权势、傲慢和无耻的脸孔,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被极致恐惧和扭曲痛苦彻底摧毁的丑陋面具形态。昔日叱咤风云的世界首富,如今只是指挥车里一具散发着恶臭、面目扭曲、逐渐冰冷的肥胖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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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仇,得偿!
陈嘉诺的身体如同被瞬间抽空了支撑的支柱,剧烈地晃了一下。他缓缓地、一寸寸地将紧握的军刺从那个肮脏的血窟窿中拔了出来。刀刃划过破碎的骨肉边缘,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微摩擦声。粘稠、温热、带有腥甜气息的血液如同瀑布般顺着森冷的刀锋流淌而下,沿着刀尖,沉重地滴落在脚下的手工波斯地毯上。
嗒…嗒…嗒…
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时间的墓碑上。
他看着唐纳德凝固着极致惊骇和丑陋的尸身,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复仇后的畅快或释然。只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巨大的虚无,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胸腔。支撑了他十三年、几乎成为他脊椎和血肉的那股名为“仇恨”的支柱,轰然倒塌了。眼前这具尸体空洞无比,它填不满父母消失的空洞,抹不去族人惨死的记忆,修补不了他和潘燕被撕碎的灵魂,更无法承载那三百多个午夜梦回的冤魂凝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席卷了他,仿佛刚刚扛着整座须弥山走过炼狱的每一层。
他默默地伸出手,从沾满血污和冰雪的战术背包侧袋里,掏出一块同样沾满了硝烟尘土的灰色布巾。他面无表情,目光投向窗外茫茫的风雪,开始专注地擦拭手中染血的军刺。动作僵硬、机械,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虔诚。刀身上的血污被一点一点抹去,露出原本幽冷的寒光。车厢里浓郁的血腥气、硝烟味、尿臊味混合着皮革和雪茄残余的气息,形成一股足以让任何正常人呕吐的刺鼻气味。窗外,风雪的呜咽似乎变得遥远而空洞。
“嘉诺…?”耳中特制的微型通讯器里,潘燕的声音猝然响起。那声音里蕴含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仿佛冲破堤坝的激流:是难以抑制的哭泣和哽咽,是巨大到令人窒息的释放和解脱,但最终凝成的,却是浓浓的、几乎要从听筒里溢出的担忧。“嘉诺…你…说话?…”这呼唤穿过了风雪、穿过了钢铁堡垒的墙壁、穿透了血海仇河的汹涌,如同刺破永恒黑暗的第一缕晨光,带着熟悉得令人心碎的温暖。
陈嘉诺擦拭匕首的动作猛然停滞。那冰冷的金属刀刃清晰地倒映出他面罩上方暴露的、布满血丝的眼角。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车厢厚重的装甲、漫天狂舞的风雪、无尽的冰原,望向了葬神渊那如同巨兽张口的深邃入口。那里有他生死托付的同伴(任铭磊、风奕川),有他愿以魂灵侍奉、指引他前路的光(主上),更重要的是,有能让他找到“活下去”意义的那个人(潘燕)。
他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车厢里那混合着血腥、肮脏却又是复仇终章的浑浊空气,仿佛要将十三年的沉疴、所有的枷锁、连同这片死寂彻底吸进肺里焚烧殆尽。然后,他按住通讯键,手指因为用力而在沾血的面罩上留下一个模糊的指印。声音透过嘶哑的声带传来,带着撕裂过后的沉重疲惫,却又像挣脱了万吨锁链般露出一种奇异的、近乎冰冷的平静:
“嘉诺收到。任务完成。目标…唐纳德…已伏诛。”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如同一次叹息,“我…无恙。很快归队。”
说完,他不再看那具散发着恶臭的昔日权贵尸体哪怕一眼,也仿佛没有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气息。利落地将军刺插回腿侧的刀鞘,那轻微的“咔哒”声像是为过去关上了一扇沉重的门。他猛地转身,推开那扇沾染着自己和敌人混合血渍的沉重车门。
更加凛冽、仿佛要冻结灵魂的寒风瞬间涌入,吹起了他额前的发丝,也吹散了车厢内一丝丝令人窒息的血腥腐臭。狂躁的风雪扑面而来,如同冰冷的瀑布冲刷着他的面颊。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步踏出这奢华的钢铁囚笼,将身后那象征死亡、罪恶与终结的黑暗空间彻底隔绝。风雪中,他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的背影,透露出一种历经千劫万难后的沉重疲惫,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浴血涅盘般的、向着未知前路重新迈进的坚定与苍茫。
复仇的熊熊烈火已焚尽了旧日的枷锁和仇恨的薪柴,只余下一片空寂的灰烬。但路的尽头并非终结,葬神渊深处,新的征途已然展开,那里有尚未揭晓的命运,更有需要用余下生命去守护的光。前路漫漫,风雪依旧,但此刻的他,已褪去枷锁,轻装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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