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艾斯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张有些皱巴巴的悬赏令,正是路飞那张咧嘴大笑的相片,站起身走到柜台前询问那个看起来有些紧张的老板:“老板,打扰一下,请问有没有看到过这么一个人来到城里?一个戴着草帽,笑起来有点傻……呃,很可爱的海贼。”
老板接过悬赏令,看着路飞灿烂的笑容,脸上的紧张似乎缓和了些,他哈哈笑了两声,表示:“这位小哥,要是见到这么显眼的人,我肯定记得!可惜这几天没看到。如果有消息,我一定告诉你们。”他倒是很会做生意。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从酒馆门口响起,瞬间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
“哼,你们还真是胆大,竟敢光明正大地在这种地方吃饭聊天。”
“波特卡斯·d·艾斯,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
“还有你,埃琳娜·索尔,红发海贼团的高级干部。”
三人一起转头,只见酒馆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海军男子。他穿着一身标准的海军制服,外面披着正义大衣,嘴里叼着两根粗大的雪茄,烟雾缭绕中,眼神锐利如鹰。灰色的头发根根竖起,表情严肃冷硬。此人正是海军本部上校,白猎人斯摩格。
艾斯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问埃琳娜:“小姨,你认识这号人物?”
埃琳娜仔细打量了一下斯摩格,轻轻摇头,低声道:“不太清楚,贝克曼也没特意和我讲过这位。看来是专门负责这片区域的海军。”
斯摩格的话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冷水,酒馆里瞬间引起一阵骚乱和压抑的惊呼。
“白、白胡子……”
“红、红发……海贼团……”
“那个小哥和那个女人居然是……四皇的干部?!”
“我见过那个黑发小哥背上的标志,骷髅头带着白胡子,确实是白胡子海贼团!”
“两个四皇的干部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种小地方?!”
“要、要出大事了吗?”
“那个金发小哥呢?他又是哪个海贼团的干部?”
“不知道……但跟他们在一起,肯定也是海贼吧……”
在酒馆骤然响起的嘈杂议论和恐惧的目光中,埃琳娜却异乎寻常地平静。她甚至端起老板刚刚战战兢兢送过来的、香气浓郁的本地咖啡,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评价道:“味道很独特,豆子烘烤得不错。”
萨博则仿佛没听到周围的骚动,居然还有闲心转向脸色发白的老板,友好地微笑着询问:“老板,这咖啡豆是本地产的吗?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告诉我如何购买一些?味道我很喜欢。”
艾斯看着斯摩格,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桀骜和轻松的笑意,他转过身,帅气的双手一摊,坦然承认:“是啊,我来找人,找我弟弟。有什么问题吗?”
空气中顿时流动起紧张的对峙气息,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斯摩格吐出一口浓烟,声音冰冷:“那么,我该怎么做?”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背后那把十手的柄上。
艾斯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理所当然的拒绝:“乖乖地被抓?我拒绝。”他站起身,动作流畅地拿起放在旁边的背包甩到肩上,又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看向埃琳娜和萨博,“小姨,萨博,我们该走了。”
斯摩格冷哼一声:“我现在的主要任务确实是追踪另一个棘手的海贼,说实话,对你们两个的人头暂时没那么大兴趣。”
艾斯闻言,耸了耸肩,笑得更加灿烂,甚至带着点耍帅的意味:“那就放我们一马就好,皆大欢喜。”
看到艾斯这难得故意做出的轻松模样,埃琳娜和萨博对视一眼。埃琳娜面上倒是维持着镇定,努力忍住了没笑出声;萨博则实在看不下去自家兄弟这副“我很讲道理”的正经耍宝模样,低下头,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闷笑出声。
“那可不行,”斯摩格的语气没有丝毫转圜余地,左手瞬间元素化,冒出滚滚浓烟,“我可是海军,没有一个海贼能在我手里逃走!”
“那只好陪你玩玩了,”艾斯把刚背上的背包又扔回萨博怀里,活动了一下手腕,上前一步,摆出战斗姿态,掌心有火焰开始凝聚,“小姨,你们往后退,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就在战斗一触即发的瞬间——
“橡胶——火箭——!”
一声充满活力的、艾斯和萨博无比熟悉、埃琳娜日夜牵挂的大喊从酒馆外由远及近传来!
下一秒,“轰隆!!”
酒馆的墙壁猛然被撞开一个大洞!碎石木屑纷飞中,一个戴着草帽的身影如同人形炮弹一样,以惊人的速度狠狠撞了进来!他的目标似乎原本是斯摩格面前的老板,但因为速度太快,角度又刁钻,站在斯摩格正前方的艾斯眼看也要被波及!
千钧一发之际,站在侧后方的萨博眼疾手快,猛地一拉艾斯的手臂,将他险险拽离了碰撞轨道!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斯摩格猝不及防的闷哼,他整个人被那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得倒飞出去,接连撞翻了几张桌椅,最后重重地嵌进了对面的墙壁里,一时没了动静。
而那个“炮弹”则在撞飞斯摩格后,稳稳地落在了酒馆中央,还夸张地拍了拍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造成了多大的破坏,兴奋地大叫:“饿死我了!这下就能吃饭了!老板!我要吃肉!有多少要多少!”
酒馆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以及那个站在废墟中央、摸着肚子喊饿的草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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