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实验室门外,林薇正攥着偷来的权限卡,眼神阴鸷地盯着门缝。她不知道,自己早已走进了沐云舟布下的天罗地网。
实验室的金属门轴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时,沐云舟指尖的动作顿了05秒。
他太熟悉这道气息了,即使混着末世特有的铁锈味,那属于萧煜寒的刻在灵魂里的能量波动,还是瞬间撞进了他的感知。
他没有立刻抬头,只是借着调试仪器的动作,用眼角余光扫过门口。
萧煜寒站在那里,笔挺的深色制服熨得没有一丝褶皱,双手交叠在身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制服袖口的缝线。
明明是“监督进度”的姿态,目光却没落在任何一台仪器上,反而牢牢锁在沐云舟俯向控制台的背影上。
沐云舟的手指还在控制板上飞快跳跃,修剪得干净的指甲在蓝光映照下泛着淡粉,指节因为长时间发力微微泛白。
屏幕的光爬上他的侧脸,将下颌线的弧度勾勒得愈发清晰,鼻尖沁出的细小汗珠顺着鼻梁滑下,在唇角旁停了停,被他抬起的手背轻轻蹭掉——此刻的沐云舟意外地柔和,和之前在会议上针锋相对的锐利判若两人。
一句话让裁决长破了自己立的规矩
萧煜寒的喉结不自觉滚了滚,他本该像对待其他科技派那样,冷硬地问一句“进度如何”,然后转身离开。
可此刻,他的脚步像被钉在了门口,目光追着沐云舟的指尖移动,连对方每一次眨眼时眼睫落下的阴影,都清晰地印在了脑海里。
这不是他印象里的“书呆子科学家”。
没有怯懦的退让,没有对数据的死板执念,反而——指尖是精准的锋芒,侧脸是专注的柔光,连额前垂落的碎发被气流吹动的弧度,都透着一种……让他心跳失序的美感。
沐云舟终于抬起头,脸上是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眼尾有点红,是熬夜的痕迹,让那抹笑少了几分挑衅,多了点惹人怜的疲惫。
他抬手,掌心朝上对着门口的方向,动作像在邀请,又像在引导:“裁决长阁下,要进来看看吗?正好核心能量流模型刚跑通,或许能让您对‘科技无用’的看法,稍微松动一点。”
萧煜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理智告诉他该拒绝——“不踏入科技派实验室”是他给自己立的规矩,是进化派领袖的立场。
可身体却比脑子快一步,双脚越过门槛时,他清晰地感觉到鞋底与实验室地板接触时的微凉,像某种界限被打破的信号。
沐云舟没给他反悔的机会,转身走向主屏幕,脚步放得慢,正好让萧煜寒能跟上。伸手在屏幕上点了点,流畅的蓝色能量流瞬间在界面上铺开,像一条活过来的河流。
“您看,能量流和进化派研究的‘生命脉络’其实很像——强行诱导变异,就像在河里拦坝,只会引发溃堤。而防护罩是在河岸筑堤,既能挡住洪水,又不影响水流自然循环。”
说话时,沐云舟的身体微微侧对着萧煜寒,两人的距离缩到了不足半米。沐云舟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草药的清苦,悄无声息地飘进萧煜寒的鼻腔。
萧煜寒的身体僵了一下,下意识想后退,却瞥见沐云舟握着触控笔的手——指尖因为刚才的讲解,不小心蹭到了屏幕边缘的蓝色颜料,留下了一点淡蓝的痕迹,像个笨拙的小标记,打乱了他所有的冷静。
“这只是理论模型。”萧煜寒硬邦邦地开口,目光却一直盯着那点淡蓝上,“实战中能不能扛住尸潮,还不一定。”
“所以需要验证。”
沐云舟立刻接话,转头时,眼神亮得像有星光,“就像进化派的‘诱导实验’需要数据支撑,我的防护罩也需要机会。不过……”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伸手从实验台拿起一支温着的营养剂,递到萧煜寒面前,“熬夜监督进度应该也累了吧?这是基地最新的配方,加了点安神的草药,比您常喝的压缩饼干管用。要是不介意,尝尝?”
营养剂的包装是淡绿色的,沐云舟的指尖捏着包装的边缘,指腹泛着暖红。
萧煜寒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喉结又滚了滚,想说“不必”,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不需要喝这个。”
“我知道。”
沐云舟笑得更明显了,收回手时,故意让营养剂的包装轻轻碰了一下萧煜寒的袖口,“就是担心裁决长阁下要是因为低血糖影响了判断,对我的‘监督’就不够客观了。”
这话带着点小挑衅,却又透着点说不清的亲昵。
萧煜寒的耳尖突然有点发烫,他猛地别过脸,盯着屏幕上的能量流。
“尽快完成调试,别让我后悔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比进来时快了半拍,连金属门关上的声音都比平时重了些。
走到拐角时,他停下脚步,抬手摸了摸刚才被营养剂碰到的袖口,感受着残留的温度。
实验室里,沐云舟看着紧闭的门,指尖摩挲着营养剂碰过萧煜寒袖口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解决了叛徒,手也拉上了!
尸潮前锋逼近的警报在约定时间前两小时拉响,基地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沐云舟知道,林薇要动手了。
他提前激活了晶片里的“礼物”,并故意离开实验室片刻,给林薇创造“机会”。
通过隐藏的监控和后门程序,他清晰地“看”到林薇潜入实验室,试图用准备好的病毒程序覆盖核心指令,并复制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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