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学东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即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现在顾总来了,这自然是你的办公室了,公司的一切事宜你做主便是”
顾莲轻轻点了点头,在这一刻才真正理解了李青山之前那番话的深意。他微微前倾身体,直视谭学东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不论你采用何种策略,我要公司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营业额至少翻倍。”
谭学东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目标感到为难。他沉默片刻道:“顾总,实话告诉您,正常情况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但若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虽有可能达成,却会严重损害公司的长期利益,无异于饮鸩止渴啊。”
顾莲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谭学东坦诚的认可,也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谭总,在这条通往巅峰的路上,我们总得学会权衡利弊,做出最有利于当前的选择,不是吗?”他说着,从手边拿起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便签,轻轻推到谭学东面前,“这里有个联系人,你试着与他接触,或许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启示。”说到这里,顾莲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他微微眯起眼睛,强调道:“还有,既然这里暂时由我做主,我希望所有的决策和行动都能直接从你这里得到反馈,而不是通过其他人的口耳相传。明白了吗?”
谭学东感受着顾莲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不禁点了点头,心中虽有不甘,却明白顾莲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不是一个能够被随意拿捏的人物。他深吸一口气,恭敬地回答道:“明白了,顾总,我会尽全力去做的。”
顾莲轻轻拍了拍谭学东的肩膀,沉声道:“谭总,我相信你的能力。”
谭学东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后便不再多言。他转身回到隔壁的副总办公室,关上门,整个人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手中摩挲着李沧云的名片,那张名片仿佛烫手山芋一般,让他内心十分不安。想到顾莲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话语,他深吸一口气,无奈之下,还是拨通了李沧云的电话。
“喂,李总吗?我是谭学东啊!我这里有一笔生意想和你谈谈。”谭学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尽量保持镇定。
电话那头的李沧云接到谭学东的电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谭总,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如果是需要我们远航运输什么货物,还是直接给李沧海打电话吧!当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代为转达。”
谭学东听着李沧云的话,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名片,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李总,我这次想和你本人合作,而不是通过李沧海。”
李沧云闻言,心中一动,他顿了顿,开口道:“谭总,你恐怕还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
谭学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底满是无奈:“李总,我自然知道你的身份和背景。远航集团内部的事情,我多少也了解一些。”
李沧云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感觉这是一个足以将李沧海赶出远航集团的良机。他连忙说道:“那自然是求之不得,谭总,具体事宜我们见面详谈可好?”
谭学东点了点头,心情十分的沉重,犹豫片刻后道:“好,那就明日下午3点,凌海市聚仙楼302房间,不见不散。”
在谭学东犹豫的时间里,李沧云的眼神时不时地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直到听到谭学东确认的答复,他这才如释重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人生就是这样,往往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顾莲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无意间在徐一帆书桌上瞥到的那份远航集团沉船事故调查报告,会成为他利用李沧云的契机。
聚仙楼的302房间里,李沧云身着笔挺的西装,早已等候在雅座之中。他时不时望向门口,脸上挂着略显紧张而又期待的微笑。当谭学东推门而入,李沧云连忙起身迎接,热情地伸出手去:“谭总好!能和你认识,真是三生有幸啊!”
谭学东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李沧云不必客气:“哪里哪里,我小本生意,比起你们远航集团还差得很远呢。”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仿佛要将李沧云看个透彻。
李沧云见状,心中暗自揣测谭学东的意图,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看来谭总对我们远航集团是一清二楚啊!那我们也不兜圈子了,谭总怎么突然对我这门手艺感兴趣了?”
谭学东轻轻一笑,用杯盖拂了拂杯子里的茶叶,茶香随之飘散开来:“大家都是跟着韩家混口饭吃,谁不想吃得更多一点呢?我想李总也是很需要我们邻家百货的吧。”
李沧云闻言,心中微微一凛,随即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是上面的意思?”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试探和警惕。
谭学东推了推眼镜,低垂着眼眸,叹了口气:“算是吧。以后溴代苯丙酮等化学原料就由我们提供,不过利润我们对半开。”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李沧云面露难色,眉头紧锁,小声道:“最近警察查得严,我们也赚不到什么钱,况且这可是我们道上兄弟的卖命钱。”他试图通过诉苦来争取更多的利益。
谭学东却是老练得很,讨价还价的功夫自然高出李沧云不少:“凭着邻家百货这么大的招牌,我们以食品添加剂的名头大量进购化学原料,想必警察也不会怀疑。再说价格要得贵不贵,可不是你我说了算,我们不过是敛财的工具罢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和无奈,却也让李沧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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