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哭腔。苏清回头,想看到母亲的身影,却只有白茫茫的雾气。她咬了咬唇,将布包紧紧攥在手中——她不能放弃!母亲还在等她,只要找到还魂草,母亲就能好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白雾中。迷雾森林里的雾很浓,能见度不足三尺,每走几步,就会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像是有妖兽在暗处窥视。苏清从小就怕黑、怕妖兽,可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还魂草,救母亲。
她按照大夫说的,还魂草喜阴湿,多生长在岩石缝隙中,开着淡紫色的小花,有淡淡的清香。她蹲下身,拨开腐烂的落叶,仔细寻找岩石的痕迹;又凑近地面,闻着空气中的气味,试图捕捉那丝淡淡的清香。
可白雾像是在故意捉弄她。她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块岩石下看到了淡紫色的小花——是还魂草!她欣喜地跑过去,刚要伸手采摘,小花却突然枯萎,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她愣住了,再抬头,周围的景象已经变了——她又回到了森林的入口,手中的布包还是那个药渣布包,仿佛刚才的寻找只是一场梦。
“再来一次。”苏清咬了咬唇,再次走进白雾。这一次,她记得刚才的路线,避开了那些会发出声响的树枝,很快又找到了那块岩石。可这一次,岩石下没有还魂草,只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朝着她猛地扑来。她吓得后退,摔倒在泥地里,毒蛇却突然消失,周围的景象又变回了森林入口。
一次、两次、三次……
苏清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次寻找的过程。有时她会找到还魂草,却在采摘时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冲走;有时她会遇到妖兽,吓得浑身发抖,却在妖兽扑来的瞬间回到入口;有时她会在森林里迷路,走了整整一天,却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
雾气越来越浓,她的鞋子沾满了泥巴,裤脚被树枝划破,露出了细小的伤口,渗着血丝。她的肚子很饿,喉咙很干,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可她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她想起母亲躺在病床上,手冰凉的样子;想起母亲强撑着笑意,给她缝衣服的样子;想起母亲说“清儿要坚强,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的样子——这些记忆,像一束束微光,支撑着她在白雾中继续前行。
“别找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白雾中响起,带着嘲讽:“你找不到的,还魂草根本不存在,你母亲注定会死,你再怎么坚持,也是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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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的脚步顿了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这个声音说的是十年前的现实——她当年在迷雾森林里找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没找到还魂草,母亲在她回来的前一天,永远地离开了她。这份“无果”的痛苦,成了她心底最深的执念,让她每次遇到难以找到的草药时,都会想起当年的绝望。
“就算是白费力气,我也要找。”苏清擦干眼泪,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我找的不是还魂草,是不放弃的自己。当年我没找到,可我坚持到了最后;现在,就算幻境让我重复一万次,我也会坚持找下去——因为我知道,只要不放弃,就还有希望。”
她说完,再次走进白雾。这一次,她没有急着寻找岩石,而是蹲下身,仔细观察脚下的土壤。她想起还魂草喜阴湿,土壤里会有细微的菌丝;又想起大夫说过,还魂草的根系会分泌一种淡绿色的汁液,能让周围的落叶保持新鲜。
她顺着土壤里的菌丝,一步步往前走。白雾似乎变薄了一些,她能隐约看到前方的岩石轮廓。她加快脚步,走到岩石下——这一次,淡紫色的小花静静地开着,没有枯萎,没有毒蛇,也没有暴雨。她伸出手,轻轻摘下还魂草,指尖传来花瓣柔软的触感,还有那丝淡淡的清香。
就在她摘下还魂草的瞬间,周围的白雾突然散去。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阳光明媚的草地上,母亲正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笑着对她招手:“清儿,娘就知道你能做到。娘不是要你找到还魂草,是要你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希望——这才是娘教你的‘韧’。”
母亲的身影渐渐透明,苏清的眼眶又红了,却露出了笑容。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执念不是“没找到还魂草”,而是“害怕放弃”。她的道是韧剑之道,“韧”不是一定要得到想要的结果,而是在绝望中不放弃寻找希望,在重复的困难中坚持前行——这份坚持,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力量。
当苏清睁开眼时,玄殿的守护屏障中,她的周身泛着淡淡的绿光,手中的药囊里,一株虚拟的“还魂草”虚影正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药囊上更加凝练的韧剑纹路。她站起身,看到赵砚、李修缘和林风都在看着她,眼中带着关切。
“找到你想找的了吗?”李修缘轻声问道。
苏清点点头,将药囊抱在怀中,笑容温柔却坚定:“找到了。我找到的不是还魂草,是坚持下去的勇气。以后不管遇到多难的事,我都不会再害怕‘无果’,因为只要不放弃,就永远有希望。”
此时,熊猛也从自己的幻境中脱出,他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胸口:“俺刚才在幻境里跟自己的炼体极限打了一架,最后才想明白,俺的刚剑不是要打败所有人,是要保护俺想保护的人——只要能护住他们,就算力量不够,俺也能再练!”
五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带着破境后的清明与坚定。玄殿通道深处的石门,在他们破境的瞬间,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里面传来更加强劲的灵气波动,还有隐隐的剑气声——那是下一场试炼的信号。
“走吧。”李修缘率先迈步,守剑之意在周身流转,沉稳而坚定。
赵砚握紧青铜阵盘,阵纹亮起灵活的绿光;苏清抱着药囊,韧剑之意带着生机;林风按住腰间轻剑,快剑之意迅捷而从容;熊猛扛起玄铁重剑,刚剑之意刚猛而炽热。
五人的脚步声在通道中回荡,五种剑意相互交织,如同五道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他们知道,下一场试炼必然更加艰难,可他们已经破除了各自的执念,道心更加稳固,只要五人并肩,守住初心,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石门后的光芒越来越亮,五人的身影渐渐融入光芒中,朝着更深层的剑道试炼,坚定地走去。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他们的剑道,还在成长——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强大,不是没有执念,而是直面执念后,依然能守住本心,带着那份执念,成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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