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却压不住心底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起来。”德川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训练营不需要废物。”
林修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摇摇晃晃报废的球拍,也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沉默地走出了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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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而倔强。
看台上,那个戴眼镜的少年——乾贞治,镜片闪过一道白光,低声自语:“精神力波动异常……数据异常……有趣。”
而那个铁塔般的壮汉——鬼十次郎,看着林修离去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见过太多被摧垮的新人,但刚才那个小子摔倒时眼中一闪而逝的凶光……有点不一样。
***
接下来的日子,林修成了U-17训练营里一个格格不入的幽灵。
他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训练,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他像一块海绵地吸收着训练营里的一切。体能训练,挥拍练习,步伐移动,战术分析……他把自己逼到极限,榨干最后一丝力气。
但没人看好他。他的基础数据在营地里垫底,训练时笨拙的动作和频频失误,更是成了某些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喂,那个‘三分钟男’又去加练了?”
“嗤,练再多有什么用?底子太差,上限摆在那里。”
“德川前辈那一球,估计把他魂都打没了吧?”
嘲笑和议论如同附骨之蛆,无处不在。林修充耳不闻,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枯燥的训练。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投向那些强者训练的球场。
尤其是鬼十次郎。
鬼的训练永远是那么狂暴而直接。每一次挥拍都像是要把球打爆,每一次击球都带着开山裂石般的轰鸣。他的力量,他的气势,他那不讲道理的“黑色战斧”,都深深烙印在林修的脑海里。
但林修观察的,不仅仅是那恐怖的力量。还有鬼在力量爆发前,身体细微的调整,重心的转换,肌肉发力的轨迹。还有他在面对不同来球时,那种野兽般的直觉和瞬间的决断。
【可复制目标:鬼十次郎。】
【可复制技能(基础):强力正手抽击(掌握度:生疏),基础力量运用(掌握度:生疏)。】
系统面板上,关于鬼的数据同样简单。但林修隐隐觉得,鬼的强大,绝不仅仅是面板上显示的那些。
一次例行的分组对抗赛,林修被安排与一个实力中游的选手对阵。他依旧打得很艰难,对方的技巧和经验都远胜于他。
比分来到局点,对方打出一个角度刁钻的追身球。林修勉强侧身,用反手切削的方式将球挡了回去。球速不快,但带着下旋,飞向对方后场。
这一拍,是他下意识模仿德川的动作打出来的。
然而,对方早已预判到位,轻松一个正手抽击,将球打向林修完全无法顾及的空档。
得分。
对方轻蔑地撇了撇嘴:“东施效颦。”
林修站在原地,看着滚动的网球,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复制?生疏的复制?在真正的对抗中,根本不堪一击!
“网球,不是数据。”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林修猛地转头,发现鬼十次郎不知何时站在了场边,抱着双臂,目光如炬地看着他。鬼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里,似乎带着一丝……洞悉?
“只模仿动作,不理解为什么这样打,不理解对手在想什么,不理解球的旋转和落点背后的意图,”鬼的声音如同闷雷,字字敲在林修心头,“你永远只能是个蹩脚的模仿者。”
鬼说完,不再看他,转身离去。留下林修一个人呆立在原地,咀嚼着那句话。
不理解……为什么?
那一晚,林修没有加练。他躺在宿舍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德川的精准,鬼的力量,还有白天对手那句“东施效颦”……像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
系统……复制……生疏……
模仿动作……不理解本质……
一道微弱的电光,仿佛在他混沌的思绪中劈开了一道裂缝!
他猛地坐起身!
系统是死的!它只能复制“动作”!但网球是活的!力量、旋转、落点、战术、心理博弈……这些才是本质!
它需要解析!需要理解!需要把那些冰冷的动作数据,变成属于自己的、有灵魂的东西!
【基础复制功能】?不!这绝不是简单的复制!这是……解析!是学习!是拆解对手强大背后的秘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遏制!林修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战栗席卷全身!他感觉自己触摸到了某个被忽略的关键!
第二天,他依旧出现在训练场。但这一次,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麻木的模仿,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解剖般的审视!
他观察每一个选手的发球动作,不再只是看挥拍轨迹,而是试图去感受蹬地的力量传导,腰腹的扭转,手腕瞬间的爆发点!他观察每一次抽击,不再只看球速,而是去揣摩拍面角度、触球部位、力量收放的节奏!
他甚至开始利用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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