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教练!”凌野立刻说道。
斋藤至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走到门口时,他脚步微顿,似乎低声自语了一句:“精神抗压能力为零……却能主动要求挑战?有意思。”
凌野没听清后面那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尽快积攒沙砾。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再次进入睡眠状态。
睡!必须抢在比赛前,攒够复制“风林火山”的沙砾!
***
挑战的消息像一阵风,迅速刮遍了整个U-17训练营。
“听说了吗?那个被真田副部长用球拍吓晕的凌野,居然主动要求打淘汰赛?”
“哈?他?挑战谁?不会是挑战扫地阿姨吧?”
“好像是斋藤教练特批的,可以挑战任何人,不过谁会搭理他啊?”
“谁知道呢,估计是临走前不甘心,想最后丢一次人吧?”
议论声纷纷攘攘,鄙夷和嘲讽是主旋律。没人觉得凌野能赢,甚至没人觉得会有人应战——跟一个公认的废物打,赢了也毫无光彩,输了更是奇耻大辱。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接受。”
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在训练场的广播里响起,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每个角落。
是刚刚结束一组高强度体能训练的真田弦一郎。他摘下湿透的吸汗带,拿起旁边的麦克风,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刚从医务室方向走出来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凌野身上。
“凌野的挑战,由我,真田弦一郎,亲自接受。”
全场哗然!
真田副部长?!他怎么会……他怎么可能屈尊去接受一个废物的挑战?这简直……这简直是对他身份的侮辱!
连一旁的三津谷亚玖斗都皱起了眉头,忍不住低声提醒:“真田,没必要这样。他连你一招都接不住。”
真田放下麦克风,眼神锐利如刀:“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网球精神的亵渎。昨天他逃避了惩罚,今天,我要亲手将他彻底清除出去。用网球的方式。”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网球。”
没有人再提出异议。所有人都明白了真田的意思——这不是比赛,这是处刑。他要亲手将这个碍眼的垃圾,扫地出门。
凌野站在场边,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狂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真田应战了!他果然应战了!
他意识深处,那个幽蓝色的沙漏,在真田发出挑战宣言的瞬间,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牵引,上半部分的白色沙砾积累速度骤然加快!环境精神力浓度飙升!甚至沙漏本身都微微震动起来!
【检测到超高强度个体精神力源(真田弦一郎)!精神力粒子浓度急剧上升!充能效率提升300%!】
凌野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虚弱、茫然、甚至有些畏缩的表情。他低着头,慢慢走向指定的比赛场地——一块位置偏僻、平时少有人使用的室外球场。
真田已经站在了对面。他没有做任何热身,只是抱着双臂,眼神冷漠地看着凌野一步步挪进场内,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阳光落在他深蓝色的队服上,勾勒出他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压迫感十足。
裁判(一个临时被拉来的工作人员)看了看两人,例行公事地宣布:“一盘定胜负,由凌野发球。”
凌野走到发球线后,拿起球拍。手心全是汗。沙漏里的白沙,在刚才那段路上,已经疯狂积累到了……97单位!只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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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模仿着记忆中那些选手的样子,笨拙地拍打着网球,寻找着手感。动作僵硬,毫无韵律感可言,引得场边几个围观者发出毫不掩饰的嗤笑。
真田站在底线,身体重心微微下沉,眼神锐利如鹰隼,锁定着凌野的每一个动作。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凌野终于抛起了球。一个毫无高度、毫无旋转、软绵绵的抛球。
他奋力挥拍,动作变形得厉害。
球歪歪扭扭地飞过球网,速度慢得像公园里老大爷的健身球,落点更是离谱,直接朝着真田脚边不远处的边线外飞去。
“Out!”
裁判的声音毫无波澜。
15-0。真田领先。
场边的哄笑声更大了。
凌野似乎更紧张了,握着球拍的手都在抖。他再次拍球,抛球,挥拍……
这一次,球直接下网。
30-0。
第三个发球,凌野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球倒是过了网,但高高地弹起,毫无威胁。
真田甚至懒得移动脚步,站在原地,随意地一记反手切削。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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