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上杉,你又这样?”加藤健一放下擦汗的毛巾,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训练不参加,回来倒头就睡?你到底想不想留在U17啊?”
上杉悠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累。”
“累?谁不累?”加藤健一提高了音量,“你看看其他人,哪个不是拼了命在练?你这样下去,选拔赛怎么办?教练们可都盯着呢!”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已进入休息环境,准备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深度睡眠模式启动中……请宿主保持身心放松……】
来了!
上杉悠心中默念:启动!快启动!他努力放空大脑,驱散白天被罚跑和被嘲讽的郁闷,将自己完全交给那股熟悉的、昏昏沉沉的睡意。
“……上杉?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加藤健一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
“呼……噜……”
轻微的鼾声回应了他。
加藤健一看着床上瞬间进入“死机杉悠,气得直翻白眼,最终只能愤愤地一摔毛巾:“朽木不可雕!”转身进了浴室,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声也掩盖不住他的不满。
而此刻的上杉悠,意识已经沉入了一片温暖的黑暗之中。没有梦,只有一种纯粹的、深沉的安宁。他能“感觉”到,四肢百骸中,一股细微而持续的能量在流动,像是在修复白天被“损耗”的肌体,同时又在更深层次上,强化着某些东西。
【深度睡眠模式已稳定。开始进行能力增长……】
【力量属性+0.05%……+0.05%……】
【速度属性+0.03%……+0.03%……】
【网球技术:基础击球稳定性提升……甜区感知力微幅增强……】
【精神力恢复中……韧性微幅提升……】
一行行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提示在意识深处流淌。白天被罚跑三十圈带来的“-1.5%耐力”、“-0.8%速度”等负面效果,正在被这缓慢而坚定的增长一点点覆盖、超越。虽然每次增长的幅度小得可怜,但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尤其是那个“甜区感知力”的提升提示,让他心中微动。甜区,球拍上击球最舒适、威力最大的区域,掌握它,是迈向高手的基础。
睡吧,睡吧。只有沉睡,才是通往强大的唯一路径。
***
三天后,U17训练营内部选拔赛,正式拉开帷幕。
巨大的中央球场被临时划分成数个小型赛场,气氛凝重得如同即将上战场。教练组全员到场,黑部由起夫、斋藤至、拓植龙二三人坐在高高的观察席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的每一块场地。队员们按照抽签结果,捉对厮杀,争夺有限的强化集训名额和可能的正式队员序列。每一次挥拍,每一次奔跑,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球场边,加藤健一刚刚结束一场苦战,险胜对手,正用毛巾擦着汗,和几个队友交流着刚才比赛的得失。突然,旁边的一个队员用手肘捅了捅他,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戏谑:“喂,加藤,快看那边!我没眼花吧?那是……上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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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健一顺着同伴指的方向望去,眼睛瞬间瞪大了。
只见角落的一块最不起眼的赛场上,一个穿着U17队服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走向发球线。墨黑的头发乱糟糟地翘着,眼睛半眯着,仿佛还没完全睁开,走路时脚下还有点发飘。不知上杉悠是谁?
而他此刻的状态……加藤健一揉了揉眼睛。这家伙居然在……打哈欠?!
一个巨大的、毫不掩饰的哈欠,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网球,眼角甚至挤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打完哈欠,他还用力揉了揉眼睛,一副被强行从美梦中拖出来的困倦模样。
“噗——”旁边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家伙……是来搞笑的吗?”
“选拔赛啊!这么重要的场合,他居然还没睡醒?”
“看他的对手,是松本吧?松本虽然不算顶尖,但虐个上杉悠还不是绰绰有余?”
“我赌松本十分钟内解决战斗。”
“十分钟?太看得起上杉悠了吧?五分钟不能再多了!”
嘲笑声、议论声嗡嗡作响,像一群烦人的苍蝇。斋藤至教练坐在高台上,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旁的黑部由起夫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镜片后的目光在上杉悠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上杉悠的对手,松本翔太,一个身材壮硕、以力量见长的选手。他看着对面那个连站都站不太稳、睡眼惺忪的上杉悠,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轻蔑笑容。这种废物,居然也能和他站在同一个赛场上?简直是侮辱!
“喂,上杉!”松本翔太用球拍指着上杉悠,声音洪亮,带着挑衅,“你要是还没睡够,现在认输滚回去接着睡还来得及!省得待会儿输得太难看,哭鼻子!”
上杉悠似乎终于把眼睛完全睁开了,但眼神还是有点茫然和涣散。他慢吞吞地走到发球位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网球,在手里无意识地掂了掂,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哦……开始吧……”声音拖得老长,毫无斗志可言。
“哼!”松本翔太冷哼一声,摆好接发姿势,“发球吧,废物!让我看看你的‘美梦’球有多厉害!”
裁判示意比赛开始。
上杉悠站在发球线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是一个哈欠。他揉了揉鼻子,这才懒洋洋地将球抛起。
动作很标准,但缺乏力量感,球抛得不高。挥拍的动作更是显得有些……迟钝?手臂挥动的轨迹带着一种刚睡醒的、没完全舒展开的僵硬感。
松本翔太嘴角勾起一抹狞笑。这种软绵绵的发球,他闭着眼睛都能接回去!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几拍如何用暴力的正手抽击,把这个瞌睡虫彻底打垮!
球,离拍。
一道模糊的黄色轨迹。
没有预想中的凌厉破空声,球速看起来也平平无奇。
松本翔太脚步微动,准备迎上去用最舒服的姿势回击。然而,就在球拍即将触球的刹那,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对!
这球的旋转……不对劲!
球在飞行的后半程,下坠的弧度突然变得极其诡异,仿佛在空中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然后以一种远超视觉预期的速度,猛烈地砸向地面!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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