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弹起?”
“直接……滑走了?”
“那是什么发球?!”
“我……我眼花了吗?”
窃窃私语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扩散开来,最终汇成一片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哗然。
切原赤也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见了鬼一样死死盯着铁丝网下的那颗球。他猛地扭头看向林修,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利扭曲:“你……你做了什么?!那是什么发球?!”
林修缓缓直起身,随手将球拍扛在肩上。他看向切原,脸上没有任何击败强敌的激动或炫耀,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球,不过是随手为之。
“发球而已。”林修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场上的嘈杂,“零式发球。”
零式发球?
切原赤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未听说过这种球技!无法弹起的发球?这怎么可能!物理定律呢?牛顿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啊!
而林修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切原浑身一颤。
“至于我还藏着什么?”林修看着切原那副见鬼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充满了某种魔性意味的弧度,“睡一觉,你就知道了。”
睡一觉?这是什么意思?切原完全无法理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这个早上还被他肆意嘲笑、连球都接不住的菜鸟,此刻在他眼中,却变得无比陌生,甚至……有点恐怖!
“喂!小子!”
一个粗犷洪亮、如同闷雷炸响的声音,突兀地从球场入口处传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运动服、胡子拉碴的老头,正叉着腰站在那里。他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眼神却锐利得像鹰隼,毫不客气地扫视着全场,最后定格在林修身上。
“三……三船教练?!”一个三年级正选失声惊呼。
“U17日本代表队总教练?!”
“他怎么会来这里?!”
惊呼声此起彼伏。三川入道,日本U17训练营的总负责人,传说中的魔鬼教练!他竟然出现在了立海大的网球场上?
三船入道无视了所有人的惊愕,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林修所在的半场,目光如电,上下扫视着林修,尤其是在他那柄扭曲的铝合金球拍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皱得更深了。
“刚才那球,是你打的?”三船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林修迎着对方审视的目光,点了点头:“是。”
“哼!”三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脸上看不出喜怒,“花里胡哨!用这种破烂玩意儿,能打出什么好球?浪费天赋!”
他嘴上骂着,但那双锐利的眼睛深处,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
“小子,”三船入道盯着林修,语气不容置疑,“跟我走。加入U17训练营。”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U17训练营!那是汇聚了全日本最顶尖高中网球选手的殿堂!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三船入道竟然亲自邀请这个刚刚还在被幸村血虐的家伙?!
林修看着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老头,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他歪了歪头,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
“行。”他顿了顿,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补充了一句,“但我要睡单人豪华间。”
“噗——”一个正在喝水的部员直接喷了出来。
切原赤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网球。
三船入道那布满皱纹的脸颊也明显地抽搐了一下,似乎被这个匪夷所思的要求噎得不轻。他瞪着林修,足足好几秒,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成交!”
秋风掠过球场,卷起几片金黄的银杏叶。林修扛着他那柄破旧的球拍,在三船入道那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单人豪华间?嗯,听起来是个能睡个好觉的地方。
远处,U17训练营那宏伟而神秘的轮廓,在枫叶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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