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林默的意识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温暖的包裹感中。仿佛漂浮在温水里,所有的疲惫和紧张都在飞速消融。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干涸的精神力,正像吸水的海绵一样,缓慢而坚定地充盈起来。
十分钟,转瞬即逝。
【新手任务完成。奖励发放:基础网球技能点×1。】
【是否立刻使用?】
电子音再次响起。
林默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依旧,但之前那种头昏脑涨、濒临崩溃的感觉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明和……一点点难以启齿的饱足感?好像刚刚吃了一顿顶级大餐,又睡了一个自然醒的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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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该你了!”
教练严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周围的目光再次聚焦,如同聚光灯般打在他身上。
林默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沾的草屑。他走到场边,拿起一把闲置的球拍。球拍入手微沉,质感陌生。
【技能点使用确认。基础网球技能‘握拍姿势纠正’、‘基础站位理解’、‘击球动作框架’加载中……加载完毕。】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关于如何正确握拍,如何双脚分立保持重心,如何引拍挥拍的基础知识,瞬间烙印在他的身体记忆里。虽然只是最最基础的东西,但对他这个纯小白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至少,他知道该用哪只手拿拍子,该站在哪儿了。
他的对手是一个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的高年级生,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鸡。
“喂,废物,能接住一个球就算你赢。”对手毫不客气地嘲讽道,随手将球抛起,一记势大力沉、毫无技巧可言的发球砸了过来。
黄色小球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冲林默面门!
林默心头一紧,身体却在本能地反应。脚步下意识地挪动,侧身,双手握拍(虽然姿势还有点别扭),迎着来球的方向挥了出去!
“砰!”
球拍与球撞击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拍柄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球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飞向对方场地,而是歪歪扭扭地高高弹起,然后……直接飞出了场外。
“Out!”
裁判的声音响起。
“噗嗤——”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哄笑。
“哈哈哈哈!这什么啊?冲天炮吗?”
“连方向都控制不了,果然是废物!”
对手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林默:“喂喂,你是在打网球还是打棒球啊?要不要给你换根球棒?”
林默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虽然技能点让他知道了动作,但力量、控制、时机把握这些需要千锤百炼的东西,显然不是一点基础技能就能弥补的。
但奇怪的是,他心里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慌乱。刚才那一瞬间,虽然球打飞了,但他确实“碰到”了球。而且,身体里那股刚睡醒的、精力充沛的感觉依然存在。
“30-0!”对手得意地报分,再次发球。
这一次,林默试图控制力道,结果动作僵硬变形,球拍擦着球的下缘掠过,球软绵绵地撞在网带上,滚落回来。
“40-0!”
第三球,林默全神贯注,眼睛死死盯住飞来的网球。球速似乎变慢了那么一点点?他看准落点,踏步上前,奋力挥拍!
“啪!”
球打在了拍框上,发出一声闷响,斜着飞了出去,依旧出界。
“Game,佐藤!1-0!”裁判宣布。
没有意外,林默一分未得,干净利落地丢掉了自己的发球局。
场边的哄笑声和议论声更大了。教练面无表情地在记录板上画了个叉。
“下一局,佐藤发球。”
对手佐藤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废物,接下来,我会让你一球都碰不到!”
他高高抛起球,身体舒展,一记比之前更重、角度更刁钻的发球炮弹般射向林默反手位的死角!
林默瞳孔一缩,脚步完全跟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球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重重砸在边线上。
“ACE!15-0!”
“看到了吗?这才是网球!”佐藤嚣张地吼道。
接下来的比赛,彻底沦为了一场屠杀。佐藤甚至懒得用技巧,纯粹用力量和速度碾压。林默笨拙的跑动和仓促的挥拍,在对方眼中如同慢动作回放。他像一只被戏耍的老鼠,在球场上疲于奔命,却连球的影子都难以摸到。
“30-0!”
“40-0!”
……
“Game,佐藤!2-0!”
“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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