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觉站在发球线附近,双腿像灌了铅,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石田铁引拍,蓄力,然后……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石田铁的动作变得无比清晰,肌肉的鼓胀,球拍挥动的轨迹,甚至网球离拍瞬间的旋转……都一一映在他极度疲惫却异常清明的眼底。
几乎是同时,一股难以抗拒的睡意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冲垮了他所有防线。
【检测到宿主意志濒临崩溃,触发强制保护机制!启动深度睡眠模式!】
嗡——
沈觉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仿佛看到石田铁那记势在必得的爆冲球,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离自己越来越近……
“砰!”
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
“哈!废物就是废物!被打一球就直接吓晕了!”石田铁收起球拍,叉着腰,毫不留情地嘲笑着。
周围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
“把他拖下去!丢人现眼!”三船教练厌恶地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苍蝇。
两个队员嬉笑着上前,一人架起沈觉一条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拽离球场,扔在了场边角落的草地上。
没人注意到,在沈觉倒下的瞬间,他眼底闪过的那一丝极不正常的锐利光芒。更没人知道,他此刻的意识,正置身于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深度睡眠空间启动。】
【环境扫描:安全。】
【能量转化效率:MAX。】
【五维提升模式:开启。】
【精神力训练场:加载完毕。】
沈觉的意识悬浮在一片纯白的虚无中。身体的疲惫和疼痛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和专注。在他面前,一个半透明的光屏展开,上面清晰地罗列着他那惨不忍睹的五维数据:
速度:1.5
力量:1.0
技术:1.2
体能:0.8
精神力:1.3(波动中)
而在光屏中央,一个虚拟的石田铁形象被构建出来,栩栩如生,甚至连他刚才打出最后一球时的肌肉动态和球路轨迹都被完美复刻。
【训练目标:解析并模拟对手“石田铁”的击球模式。找到力量爆发点与球路弱点。模拟次数:无限。】
沈觉的意识体深吸一口气(尽管他并没有肺),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模拟接球。在这个空间里,时间被扭曲拉长,现实中的一秒,在这里可能就是十分钟。他不知疲倦地挥动意念中的球拍,反复观察、分析、尝试。石田铁那看似简单粗暴的力量击球,在他眼中被拆解成无数细节:重心转移的角度,手腕发力瞬间的寸劲,球拍甜区触球的位置,以及随之产生的旋转和速度变化……
每一次模拟失败,系统都会给出精准的数据反馈和调整建议。他的精神力在这个纯粹由意念构成的空间里被疯狂锤炼、提升。现实中那惨不忍睹的技术和力量数据,在这个空间里,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被重新塑造、强化。
不知过了多久(空间时间),沈觉的意识体停了下来。他“看”着光屏上自己那依旧低得可怜、但某些细分项却开始闪烁微光的五维数据,又“看”了看那个被彻底解析的虚拟石田铁。
【警告:检测到外部强烈刺激!强制唤醒程序启动!】
沈觉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睛。耳畔是震耳欲聋的击球声和吼叫声。他依旧躺在场边的草地上,浑身酸痛,但大脑却异常清醒,甚至带着一种过度思考后的微微眩晕。
“醒了?睡神?”一个带着浓重关西腔的戏谑声音在旁边响起。
沈觉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一头张扬红发、戴着白色发带的少年正蹲在他旁边,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远山金太郎。
“小金,别闹他。”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白石藏之介走了过来,他穿着四天宝寺的队服,气质沉稳,“沈君,感觉怎么样?石田君下手有点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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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觉撑着草地坐起来,甩了甩依旧发麻的手臂,没说话。他能感觉到,身体虽然还是那副破烂身体,但脑子里却多了一些东西。一些关于力量传导、球路预判的“数据”。
“哼,废物醒了就赶紧滚起来!别挡路!”石田铁正好从旁边走过,不屑地啐了一口。
沈觉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没人看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冷光。他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默默地走到球场边缘,拿起自己那支最便宜的基础款球拍。
接下来的训练是分组对抗赛。沈觉再次被“幸运”地和石田铁分到了一组,不过这次是双打,他们的对手是另外两个实力中等的选手。
石田铁显然没把沈觉当回事,直接把他当成了透明人,一个人在前场横冲直撞,试图包揽所有击球。沈觉则被“安排”在了后场最角落的位置,几乎不用移动。
比赛进行到中段,对手一个出其不意的网前短球,越过了石田铁的防线,轻飘飘地落向沈觉所在的区域。
“喂!废物!接球!”石田铁回头怒吼,他根本来不及回防。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觉身上。那球角度不算刁钻,速度也不快,对于一个稍微有点基础的选手来说,回击并不困难。
但他是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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