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瞬间懵了,睡意被吓跑了一半。他这才想起,昨天龙崎教练好像确实提过一句,因为玉林中学的单打实力较弱,为了锻炼新人,安排他出任单打三号。当时他正困得神志不清,只含糊地“嗯”了一声,根本没往心里去!
现在怎么办?他连规则都记不全,怎么打?上去丢人吗?
他求助似的看向龙崎教练,教练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他又看向不二,不二学长依旧笑得温和:“放松点,林竹君,享受比赛就好。”
享受?林竹欲哭无泪。他只想享受睡眠!
在队友们或鼓励、或疑惑、或幸灾乐祸(比如荒井)的目光注视下,林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拿起球拍,同手同脚地走进了球场。
对面的神尾明,玉林中学的王牌,以速度见长。他活动着手腕脚腕,眼神锐利,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看向林竹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青学是没人了吗?派这么个一脸呆相、走路都不稳的家伙上来?
裁判宣布猜边,神尾猜中,选择了发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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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玉林中学神尾明发球!”
神尾没有丝毫犹豫,一个标准的平击发球,球速快,角度刁,直冲林竹的反手位!
林竹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还沉浸在“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的哲学三问中。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笨拙地挪动脚步,双手握拍(他连正反手都还没分清楚),朝着球的轨迹抡了过去。
“啪!”
球拍倒是碰到了球,但角度和力道完全不对。网球像个不听话的弹力球,高高地、歪歪扭扭地飞向空中,然后……直接飞出了界外。
“Fault(发球失误)!Out(出界)!”裁判报分,“15-0!”
观众席上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和低笑声。
神尾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意外。他再次发球,这次换了一个角度。
林竹依旧手忙脚乱,球拍挥了个空。
“30-0!”
第三个发球,林竹总算又碰到了球,但回球软弱无力,神尾轻松一个正手抽击,小球像一道黄色闪电,从林竹身边掠过,砸在底线内侧。
“40-0!”
第四个发球,林竹连球毛都没摸到。
“Game,玉林中学神尾明!1-0!”
第一局,神尾四个ACE球(发球直接得分),轻松拿下。
交换场地。林竹握着球拍,站在发球线后,感觉脚下发飘,手心全是冷汗。阳光刺眼,观众的视线像无数根针扎在他背上。最要命的是,那股熟悉的、如同附骨之蛆的困倦感,再次汹涌袭来。昨晚的睡眠不足,加上刚才高度紧张后的短暂松弛,以及这温暖得让人昏昏欲睡的天气……
他努力瞪大眼睛,试图看清对面的神尾。但神尾的身影开始模糊、重影。耳边的加油声、裁判的报分声,都渐渐远去,变成了遥远而沉闷的背景噪音。
【警告:宿主精神濒临极限!强烈建议进入深度睡眠恢复!】
系统的提示音变得尖锐起来。
深度睡眠?现在?在比赛场上?
林竹觉得这系统简直是在开玩笑。但他真的撑不住了。眼皮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他像个电量耗尽的机器人,握着球拍的右手无力地垂下,左手也松开了。脑袋不受控制地向前一点……再一点……
在神尾明准备接发球的专注目光中,在观众席上千百道视线的聚焦下,在青学队友们集体愕然的注视下——
林竹,直挺挺地站在发球线后,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
他,站着睡着了。
全场,一片死寂。
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加油声戛然而止。裁判张着嘴,忘了报分。神尾明保持着准备接发的姿势,脸上的表情从专注变成了极度的错愕和荒谬。青学休息区,不二的笑容僵在脸上,乾的笔停在半空,荒井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琥珀色的猫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这人……在比赛场上……站着睡着了?!
【检测到宿主进入深度睡眠状态(站立式)。】
【环境判定:正式比赛期间。】
【开始扫描对手行为……】
【扫描完成。判定:对手玉林中学神尾明,存在严重干扰宿主竞技状态的行为(通过高速发球、凌厉眼神、散发强烈战意等方式,对宿主精神造成持续性压迫,导致宿主为规避伤害而强制进入深度睡眠防御机制)。】
【违规等级:A级。】
【惩罚内容:剥夺对手神尾明‘疾速奔跑’能力(时效:本场单打比赛剩余时间)。】
【惩罚执行中……】
冰冷的电子音,只有林竹能“听”见。
下一秒,准备发球的林竹(虽然睡着了,但身体还维持着发球姿势),无意识地、机械地将手中的网球向上一抛,然后球拍随意地向前一挥。
这是一个毫无技巧、毫无力量可言的“发球”。球软绵绵地、慢悠悠地飘过球网,落在发球区内,弹跳起来。
神尾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看到球过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启动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冲上去接球。然而,就在他蹬地发力的一瞬间——
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最坚韧的枷锁,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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