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天。
训练营内例行举行了一场队内排位赛。排名靠后的选手,将面临被淘汰的风险。林奇的名字赫然在列,他的对手,是排名中上游的一个选手,名叫佐藤。佐藤身材高大,力量十足,打法大开大合,虽然技术不算细腻,但对付林奇这种“公认的废物”,绰绰有余。
比赛开始前,佐藤甚至没怎么热身,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和对面的队友闲聊着。林奇这边,则是一片死寂。没人对他抱有期待,包括他自己。他只是麻木地走上球场,脑子里想的却是昨晚的睡眠质量不错,ZZZ能量又涨了一截,离下一次升级不远了。
比赛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佐藤的发球势大力沉,角度刁钻。林奇根本来不及反应,球就已经砸在他身后的挡网上。
“15-0!”
“30-0!”
“40-0!”
发球局,佐藤轻松保发。林奇连球的影子都摸不到。
轮到林奇发球。他抛球,挥拍。动作僵硬,球软绵绵地飞向中场。佐藤甚至不需要移动,一个简单的正手抽击,球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林奇狼狈地追了两步,球拍勉强够到球,却只打出了一个毫无威胁的高飘球。
佐藤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意,从容上前,一个干净利落的凌空高压扣杀!
“啪!”球狠狠砸在林奇脚边的地面上,弹飞出去。
“Game,佐藤,1-0!”
场边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哄笑和议论。
“果然,毫无悬念。”
“佐藤今天心情不错啊,都没怎么发力。”
“打这种对手,真是浪费时间。”
林奇站在底线,微微喘着气。汗水顺着额角滑下。他看了一眼记分牌,又看了看对面一脸轻松的佐藤。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但很快又被一种更深沉的麻木取代。算了,早点结束吧,回去还能补个觉。他这么想着,甚至开始盘算待会儿回去睡多久才能把消耗的能量补回来。
比赛继续进行。佐藤彻底放开了手脚,各种炫技般的击球层出不穷。反手切削、网前小球、追身球……他像猫戏老鼠一样玩弄着林奇。比分迅速被拉开。
“3-0!”
“4-0!”
林奇在场上疲于奔命,每一次救球都狼狈不堪,引来阵阵哄笑。他的体力在飞速消耗,意识也因为疲惫而有些模糊。他甚至开始走神,想着昨晚解锁的那个新技能——“动态视力(初级)”。当时ZZZ能量满百,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动态视力……听起来挺玄乎,但好像没什么用?至少在这场比赛中,他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40-15!赛点!”
佐藤手握三个赛点。他决定用一个华丽的扣杀结束这场无聊的比赛。他故意放了一个网前小球,引诱林奇上网。
林奇果然上当,跌跌撞撞地冲上前。
佐藤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一个轻巧的挑高球,将球高高地挑向林奇的后场。他预判着林奇会狼狈地转身回追,然后自己就可以从容上网,用一个优雅的扣杀拿下最后一分。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高高的弧线,越过林奇的头顶,飞向后场。
场边已经有人开始鼓掌,准备庆祝佐藤的胜利了。
林奇转过身,看着那颗球。他的身体很累,反应很慢。按照之前的节奏,他根本不可能追上这颗球。
但就在这一刻,一种奇异的、从未有过的感觉降临了。
世界……变慢了。
那颗高速下坠的网球,在他眼中突然变得无比清晰。球体旋转的纹路,空气中被挤压的气流轨迹,球落地后可能弹起的角度和高度……所有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周围队友的议论声、风声、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似乎被拉长了,变得遥远而模糊。他的眼中,只剩下那颗球。
这不是思考的结果。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感知。仿佛他的眼睛和大脑之间,突然被打开了一条高速通道。
动态视力(初级)!它生效了!
林奇甚至来不及惊讶。他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双腿蹬地,转身,启动!脚步没有平时的沉重滞涩,反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陌生的流畅感。他追着球的落点而去。
场边准备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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