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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们从一开始的震惊、嘲笑,到后来的麻木、习以为常。只有在每次月度体能测试和基础技术考核时,看着林修那惨不忍睹、几乎垫底的成绩单,才会有人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唉,白瞎了这么好的天赋(指睡觉天赋)。”
林修对此毫不在意。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不断跳动的系统进度条上。
【深度睡眠状态确认!能量汲取中……当前进度:5100小时。】
【深度睡眠状态确认!能量汲取中……当前进度:18.7100小时。】
【深度睡眠状态确认!能量汲取中……当前进度:45.3100小时。】
时间在沉睡与清醒的交替中流逝。U17训练营内的气氛,却随着全国大赛的临近,一天比一天凝重、炽热。
校内选拔赛开始了。球场上的厮杀变得白热化,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咸涩和橡胶摩擦地面的焦糊味。少年们的呐喊声、击球声、奔跑时带起的风声,汇成一股灼热的洪流。
林修依旧在睡。选拔赛的抽签仪式?他窝在休息室的长椅上,睡得人事不省。队友们在场上浴血奋战,为了一个出线名额拼尽全力时?他在更衣室的储物柜里,枕着一堆替换的运动服,鼾声如雷。
切原赤也,那个一头海带般卷发、眼神桀骜的少年,在一次惊险晋级后,带着满身的汗水和几处擦伤,冲进更衣室想找点运动饮料。一眼就看到了蜷在角落储物柜里睡得正香的林修。切原喘着粗气,看着林修那安稳的睡颜,再看看自己手臂上渗血的伤口,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头顶。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林修的衣领,将他从柜子里拖了出来,几乎是吼出来的:“喂!睡神!我们他妈的在外面打生打死,你就在这里睡大觉?!你还是不是U17的一员?!”
林修被晃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切原那双因为激烈比赛而布满血丝、几乎要喷火的眼睛。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嘟囔了一句:“别吵……还差……三十个小时……”然后头一歪,又想睡过去。
切原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一拳砸在那张睡意朦胧的脸上。但最终,他只是狠狠地将林修摔回柜子里,低吼了一句:“废物!”转身大步离开,用力摔上了更衣室的门。
全国大赛的征程开始了。U17代表队的战车碾过一个个对手,向最终的顶点发起冲击。每一场比赛,都伴随着汗水、泪水、伤痛和荣耀。
关东大赛半决赛,对阵老牌强校立海大附属。真田弦一郎的“风林火山”给U17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单打三号,柳莲二拖着一条在上一场比赛中拉伤的大腿,硬是靠精准的数据分析和顽强的意志,在抢七局中艰难取胜。当他拄着球拍,一瘸一拐走下球场时,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队友们冲上去搀扶他,欢呼声中带着哽咽。
而林修?他在观众席最高处、最偏僻的角落里,裹着一件宽大的运动外套,靠着冰冷的金属栏杆,睡得昏天黑地。震耳欲聋的加油声、柳莲二痛苦却坚毅的身影、真田弦一郎那不甘的怒吼……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均匀的呼吸,是这片喧嚣战场上最不协调的乐章。
关东决赛,对阵冰帝学院。迹部景吾的“迈向破灭的圆舞曲”华丽而致命。双打二号,大石秀一郎和菊丸英二这对黄金组合,在迹部和桦地的狂轰滥炸下,用默契和毅力硬生生啃下了一盘。菊丸下场时,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猫眼失去了神采,膝盖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几乎是被大石背下来的。他们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是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满足。
林修依旧在睡。这次他睡在了……颁奖台的阴影里?当U17捧起冠东冠军的奖杯,少年们激动地拥抱、欢呼,闪光灯亮成一片时,他蜷在领奖台后方铺着红毯的台阶角落,头枕着自己带来的小靠枕,睡得香甜。金色的奖杯光芒流转,映照着他安详的睡颜,形成一幅荒诞到极点的画面。
全国大赛的硝烟燃至半决赛。对手是拥有“圣经”白石藏之介的四天宝寺。这是一场意志与技巧的巅峰对决。单打一号,远山金太郎对上了“网球圣书”。小金打疯了,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在球场上疯狂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他的“超级无敌绝对美味大车轮山风暴”一次次撼动着白石的防线。当小金最终以一记压线球拿下赛点,整个人脱力般跪倒在球场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时,全场沸腾了。
而林修,他这次选择的地点更加匪夷所思——比赛场馆外,一棵枝繁叶茂的樱花树下(虽然季节不对)。他铺了张野餐垫,枕着背包,在树荫的庇护下,睡得心无旁骛。场馆内山呼海啸般的声浪隐约传来,却成了他最好的催眠曲。微风吹过,几片早凋的樱花瓣飘落在他身上。
【深度睡眠状态确认!能量汲取中……当前进度:98.6100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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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睡眠状态确认!能量汲取中……当前进度:99.1100小时。】
队友们的伤痕在累积。柳莲二的腿上加了更厚的护膝,菊丸跳跃时偶尔会皱一下眉,小金的手臂上多了几处淤青。每一次胜利,都伴随着新的代价。他们看着林修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愤怒、不解,变成了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漠然。没人再试图叫醒他,甚至没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他像一个幽灵,游离在团队之外,存在于U17,却又似乎从未真正属于这里。
决赛的日子,终于来临。
东京,有名网球森林公园。中央球场。全国高中网球锦标赛,决赛。
U17对阵青春学院。
巨大的环形球场座无虚席,声浪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掀翻顶棚。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在墨绿色的球场上,空气被欢呼声和热浪炙烤得微微扭曲。
U17的选手席区域,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教练黑部由起夫面色冷峻,快速地在战术板上画着最后的部署。少年们围拢在他身边,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运动服,紧贴在身上。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紧张,但更多的是被逼到悬崖边的决绝。柳莲二闭着眼睛,手指在膝盖上快速敲击,进行着最后的数据演算;真田弦一郎抱着双臂,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刀;连一向活泼的菊丸和金太郎,此刻也抿紧了嘴唇,目光死死盯着球场对面。
他们一路浴血拼杀,战胜了立海大、冰帝、四天宝寺等豪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体力也逼近极限。而决赛是拥有帝王”手冢国光的青春学员。那个男人,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席上,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他身边,大石秀一郎、不二周助、乾贞治、海堂薰、桃城武……每一个名字。他们严阵以待,目光沉静,像一群等待猎食的猛象起,开始介绍双方单打三号的出场选手。
“青春学院,单打三号,手冢国光!”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瞬间爆发,整个球场震动!青学旗帜疯狂舞动,“手冢!手冢!”的呐喊声整齐划一,震耳欲聋。手冢国光面无表情,稳步走入球场,每一步都沉稳如山,无形的气场笼罩全场。
U17选手席这边,气氛却降到了冰点。黑部教练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他看了一眼手中那张皱巴巴的出场名单,又抬头扫过自己身后这群伤痕累累的队员。单打三号的位置,原本预定的选手在上一场半决赛中脚踝严重扭伤,根本无法出战。而替补名单上……只剩下一个名字。
黑部教练的嘴唇动了动,那个名字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吐不出口。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最终落在了选手席最边缘、最角落的那个身影上。
那里,林修穿着一身崭新的、甚至还没怎么沾上汗水的U17蓝白队服,正歪着头靠在冰冷的金属座椅背上,睡得人事不省。他脑袋一点一点,随着观众席传来的呐喊声微微晃动,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满足的、梦呓般的笑意。阳光落在他脸上,映照出一种与周围炼狱般氛围格格不入的安宁。
整个U17队伍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去。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心死的麻木。
就在这时——
【叮!深度睡眠100小时达成!】
【恭喜宿主!‘沉睡的网球王者’系统第一阶段任务完成!】
【终极奖励解锁:必杀技——“永眠之裁决”(OneShotKill)!】
【技能说明:宿主可在场上打出任意一球,该球将无视对手防御及场地规则,必定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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