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球感测试更是惨不忍睹。当教练将球喂到他面前时,林树感觉自己握着的不是球拍,而是一根烧火棍。球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完美地避开了他的拍面,或者被他用拍框磕飞出去。偶尔打中,也是软弱无力地飞向界外。他甚至差点被自己挥拍的动作带倒,引来周围一阵毫不掩饰的嗤笑。
“击球成功率15%,力量E,控制力F。”教练在本子上记录着,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综合评级:待观察。编入预备役C组。”
预备役C组。训练营食物链的最底层。
林树低着头,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面,留下深色的印记。他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好奇、探究、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视和嘲笑。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地方,弱,就是原罪。
但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白天,你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连球拍都拿不稳的废物。
晚上……才是真正的开始!
……
夜幕降临,U17训练营终于结束了白天的喧嚣。宿舍里鼾声此起彼伏,训练带来的极致疲惫让少年们几乎沾床就睡。
林树躺在自己的铁架床上,身体依旧酸痛,精神却异常亢奋。他闭上眼,努力放空思绪。
【检测到宿主进入浅层睡眠,意识链接准备……3…2…1…连接成功!】
视野豁然开朗。不再是狭窄的宿舍,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空间,脚下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宁静感。
【欢迎进入初级睡眠训练空间。请选择训练项目。】
一个半透明的虚拟屏幕悬浮在林树面前,上面罗列着选项:基础挥拍、步伐移动、多球击打、定点发球、定点回击……
林树毫不犹豫地点选了“基础挥拍”。
【训练模式启动。虚拟陪练等级:LV1。】
一个模糊的、由光线构成的持拍人影出现在他对面。人影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只是摆出一个最基础的击球预备姿势。
林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同样由光线构成的球拍。他回忆着白天看到的那些选手的动作,模仿着,挥了出去。
“啪!”
想象中的清脆击球声并未出现。球拍挥空了,光影构成的网球从他身边飞过。
林树没有气馁。在这个空间里,他没有身体的疲惫和酸痛,只有纯粹的意识在驱动。一次,两次,十次……他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最枯燥的挥拍动作,调整着握拍的角度,感受着虚拟球拍上传来的、模拟出的击球震动感。
汗水在现实的身体上流淌,浸湿了枕巾,但他的意识却在这片纯白空间中越来越专注,越来越清晰。每一次挥拍,都像是用刻刀在打磨自己的肌肉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树感觉自己的动作开始变得流畅、稳定时,他点选了“定点发球”。
光影陪练站在对面半场发球线后,抛球,挥拍。一个速度不快、角度也平平的球飞了过来。
林树眼神一凝,脚步下意识地移动,身体扭转,挥拍!
“砰!”
这一次,球拍稳稳地击中了球心。网球划过一道低平的弧线,落在了对方半场。
成了!
林树心中一喜。但他没有停下,继续点选训练。从最基础的击球,到简单的步伐移动接球,再到多球击打训练……光影陪练的等级也在他每一次成功完成基础训练后悄然提升,击球的速度和角度开始变得刁钻。
在这个与现实隔绝的空间里,时间失去了意义。林树像一个贪婪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练习着。他不再去想白天受到的屈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练!变强!
当虚拟屏幕上的训练时间累积到“10小时”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基础挥拍熟练度达到LV2。】
【基础步伐移动熟练度达到LV2。】
【检测到宿主意识专注度提升,解锁新训练项目:技术模拟——零式削球(入门)。】
零式削球?!
林树的心跳骤然加速。这是他在动漫里看过的,属于手冢国光的招牌绝技之一!那个落地后几乎不弹起、贴着地面回滚的神技!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点选了“技术模拟——零式削球(入门)”。
虚拟空间内,光影陪练的动作变了。它演示着零式削球的动作分解:特殊的侧身站位,手腕极度内旋下切的击球动作,拍面与球接触瞬间的微妙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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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树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然后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模仿、练习。光影网球一次次被击出,有的高高飞起,有的直接下网,有的虽然落地但依旧弹跳起来。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但他没有放弃。在这个没有体力消耗、没有精神疲惫的空间里,失败的成本近乎为零。他唯一要付出的,就是专注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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