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藤昼硬着头皮拿起球拍,走到球场对面。切原的发球又快又猛,带着强烈的旋转。他手忙脚乱地挥拍,球却像长了眼睛似的从他拍框边缘溜走,直接砸在后面的铁丝网上。
“Out!”切原喊道,“周藤,你反应太慢了!脚步也跟不上!”
周藤昼喘着气,感觉刚恢复的那点体力瞬间见底。这具身体的原主大概也只是个普通水准,加上他这外来的灵魂,协调性差得离谱。
【触发即时任务:原地小憩10分钟。奖励:瞬时反应速度微幅提升。】
周藤昼:“……”
他看看对面跃跃欲试的切原,又看看手里沉甸甸的球拍,再想想那诱人的“瞬时反应速度提升”……妈的,豁出去了!
在切原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周藤昼走到球场边的长椅旁,一屁股坐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喂!周藤!你干嘛?”切原的声音高了八度。
“太累了,休息十分钟。”周藤昼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努力放空大脑。说来也怪,或许是之前睡得太足,或许是系统暗中作祟,他居然真的在球场边嘈杂的环境里,在切原那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注视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意识沉浮间,他仿佛看到无数网球拖着残影飞来飞去,轨迹清晰可辨。身体似乎也轻盈了一些。
十分钟后,周藤昼被切原的大嗓门强行唤醒。
“周藤!你到底行不行啊!训练时间睡大觉?太松懈了!”
周藤昼甩了甩头,感觉视野确实清晰了一点,身体也轻快了些。他拿起球拍,再次站到切原对面。
“再来!”
切原的发球依旧凌厉。但这一次,周藤昼眼中的球速似乎变慢了那么一丝丝,轨迹也更容易捕捉。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引拍,球拍甜区“砰”的一声闷响,网球被稳稳地挡了回去!
虽然回球质量平平,但至少……接住了!
切原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哈!这才像样嘛!再来!”
接下来的几球,周藤昼虽然依旧狼狈,但不再是完全摸不到球的状态,偶尔还能回击一两拍。切原越打越兴奋,完全没去想为什么十分钟前还像个木桩的队友,睡了一小觉后反应突然变快了。
【即时任务完成。奖励发放:瞬时反应速度微幅提升。】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丝机械的满意。
周藤昼抹了把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系统……好像真有点用?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节奏中滑过。
白天,周藤昼跟着青学网球部进行基础训练。挥拍、步伐、体能……每一项对他来说都是折磨。但每当体力耗尽、精神涣散时,系统总会“贴心”地弹出即时任务——“原地休息5分钟”、“闭目养神3分钟”、“靠墙假寐2分钟”……奖励则是五花八门的微幅提升:体力恢复加速、肌肉耐力微增、预判能力小幅加强……
于是,青学的训练场上就多了一道奇景:那个叫周藤昼的新人,总会在训练的间隙,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和地点——球场边的长椅、树荫下的草坪、甚至器材室角落的垫子上——陷入短暂的沉睡。时间或长或短,醒来后却总能精神奕奕地投入下一轮训练,而且似乎每次醒来,动作都会比之前流畅那么一点点。
队友们从最初的震惊、不解,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开始调侃。
“喂,周藤,你这‘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的技能哪里学的?”菊丸英二挂在桃城武背上,笑嘻嘻地问。
“这是……祖传秘方。”周藤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然后打了个哈欠,“抱歉,充电时间到了。”说完直接靠着铁丝网柱滑坐下去,三秒后呼吸均匀。
“……”众人无语。
乾贞治的笔记本上多了一页:“周藤昼,特殊能力:高效睡眠恢复。疑似与某种未知的生理节律或代谢异常有关。具体数据待采集。建议:进一步观察其在实战中的表现。”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看着那个在训练间隙秒睡的少年,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数据无法解析,但结果……似乎并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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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周助依旧笑眯眯,只是偶尔看向周藤昼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的兴趣。
唯一始终无法接受的,大概只有真田弦一郎了。在一次两校的练习赛上,周藤昼在交换场地时,居然靠在裁判椅的梯子上睡着了!虽然只睡了短短一分钟,但这一幕被真田看在眼里,无异于对网球运动的亵渎。
“太松懈了!”真田的怒吼声几乎掀翻了球场顶棚,黑着脸冲过来,指着周藤昼的鼻子,“比赛之中,竟敢如此怠惰!你的武士精神呢?对对手的尊重呢?!”
周藤昼被他吼得一个激灵,刚睡醒还有点懵,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啊?我睡着了?”
“你还敢承认!”真田气得额角青筋暴跳,拳头捏得咯咯响,要不是幸村精市及时拦住,他可能真要当场给周藤昼来一记“铁拳制裁”。
幸村精市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他拍了拍真田的肩膀:“弦一郎,冷静点。”然后转向周藤昼,语气轻柔,“周藤君似乎很疲惫呢。不过,在比赛中休息,确实需要把握好分寸哦。”
周藤昼被幸村那看似无害的笑容看得后背发凉,只能干笑两声:“抱歉抱歉,下次注意……”心里却把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坑爹任务,差点害老子被真田灭口!
然而,随着睡眠任务的不断完成,系统奖励的累积效果开始显现。周藤昼的基础体能稳步提升,反应速度越来越快,对来球的预判也越发精准。虽然技巧依旧粗糙,但凭借着被系统强化过的身体本能和“充电宝”式的续航能力,他在队内练习赛中的表现竟也开始崭露头角。一些原本能轻松碾压他的二队队员,开始发现这小子变得难缠起来——打不死,耗不尽,像块黏人的牛皮糖。
关东大赛的脚步日益临近。抽签结果公布,青学第一轮的对手,是立海大附属中学。
王者立海大。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柳莲二……一个个名字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青学网球部的气氛空前凝重,训练强度陡然加大。连一向跳脱的菊丸和桃城都收敛了笑容。
周藤昼的压力更大。作为单打三号替补,他大概率会被排上单打三号的位置。对手……很可能是那个数届网球大师,柳莲二。
【系统主线任务发布:在关东大赛对阵立海大的比赛中,进入深度睡眠(REM期)累计超过30分钟。任务奖励:精神力韧性大幅提升,获得临时技能‘梦呓解析’(被动)。】
周藤昼看着眼前的光幕,脸都绿了。深度睡眠30分钟?还是在比赛里?对手还是以洞察力着称的柳莲二?系统你他妈是想让我死?!
他试图抗议,但系统毫无回应,只有冰冷的倒计时在脑海中跳动。
比赛日。
东京体育馆,人声鼎沸。青学与立海大的对战,吸引了无数目光。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单打三号,周藤昼VS柳莲二。
站上球场的那一刻,周藤昼能清晰地感觉到对面那道平静无波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一台精密扫描仪,要将他从里到外分析透彻。柳莲二,立海大的军师,他的数据网球能预测对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处弱点。
周藤昼手心全是汗。他知道自己毫无胜算。技巧、经验、战术素养……全方位的碾压。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不靠谱的睡觉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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