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咬紧牙关,再次回忆解析到的削球轨迹。双手持拍(双刀流姿势),身体大幅度倾斜,拍面以极低的角度切向网球底部。
“唰!”
网球带着强烈的下旋飞向对方场地。落地后,同样没有弹起,向前滑行……但滑行的距离很短,只滚动了不到半米就停了下来。
“零式……削球?”场边的议论声更大了。
手冢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那颗停止滚动的网球,又抬眼看向林修,眼神中的探究意味更浓了。
“你……”手冢开口,声音低沉,“跟谁学的?”
林修哑口无言,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能怎么说?说是在梦里看着你学的?
【警告!警告!睡眠点数严重不足(0点)!已固化的‘双刀流(基础)’技能即将进入不稳定状态!请宿主尽快补充睡眠点数!】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中尖锐响起。
林修脸色一白。技能不稳定?要消失了?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在这个强者如云的世界,失去了系统赋予的技能,他算什么?
“今天就到这里吧。”手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转身离开了球场。但那道目光,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林修心里。
接下来的日子,林修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他疯狂地训练,试图通过苦练来弥补技能的不稳定。但越练越发现,没有了系统技能的加持,他那些“学会”的动作开始变得滞涩、变形,失误率飙升。双刀流切换不再流畅,反手削球更是完全失去了那种精妙的旋转控制。他又变回了那个笨拙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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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技能的不稳定似乎影响到了他的身体协调性。在一次普通的折返跑训练中,他竟然左脚绊右脚,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膝盖擦破了一大片,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喂,林修,你最近状态不太对啊?”训练间隙,菊丸英二凑过来,递给他一瓶水,大眼睛里满是关切,“是不是太累了?黑眼圈好重。”
林修接过水,苦笑了一下。累?何止是累。他不敢睡觉了!
是的,他不敢睡。因为他惊恐地发现,一旦进入深度睡眠,系统就会自动消耗睡眠点数去解析那些他根本无法掌控的高级技能!点数一旦耗尽,现有的技能就会崩解!他已经尝到了苦头。
他拼命地睁大眼睛,用冷水洗脸,喝浓咖啡,甚至偷偷掐自己大腿。困意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志。白天高强度的训练榨干了他每一分体力,夜晚的恐惧又剥夺了他休息的权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身体状态更是每况愈下。训练场上,他失误频频,反应迟钝,连最基础的击球都开始变形。
【严重警告!‘双刀流(基础)’技能崩解度超过70%!即将彻底消失!请宿主立即补充睡眠!】
【警告!宿主身体机能严重透支!精神阈值濒临崩溃!强烈建议立即进入深度睡眠!】
系统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林修蜷缩在宿舍冰冷的床铺上,双眼布满血丝,身体因为极度的疲惫和恐惧而微微颤抖。汗水浸湿了额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失去技能,他会被打回原形,甚至被踢出训练营。继续透支,他可能会直接猝死!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他精神防线即将彻底崩溃的瞬间,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在他混乱的思绪中亮起:系统……似乎从未说过……谁叫会消失技能?它只警告点数不足会导致技能不稳定。而点数……是通过睡觉获得的!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一震。他之前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害怕技能消失而不敢睡觉→没有点数→技能消失→更加不敢睡觉……一个完美的死亡循环!
也许……破局的关键,恰恰是睡觉本身?
置之死地而后生!与其这样被恐惧和疲惫慢慢折磨致死,不如……赌一把!
林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过被子蒙住头。他不再抗拒那汹涌的困意,反而主动放空心神,任由意识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他不再去想什么技能,什么点数,什么手冢国光。他只想睡,狠狠地睡,睡他个天昏地暗!
【检测到宿主进入深度休眠状态……深度休眠状态持续中……】
【警告!睡眠点数持续为0!技能崩解度80%…85%…90%……】
【警告!身体机能临界点突破……精神阈值突破……】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宿主求生意志强烈……触发隐藏机制……】
【……‘深度潜能激发模式’启动……】
【……扫描宿主深层意识……重构技能树……】
【……‘深度睡眠网球’模板生成中……】
林修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温暖、粘稠、无边无际的混沌之海。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一种极致的宁静和放松。他的身体仿佛在融化,意识却如同悬浮在星海之中,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度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无数关于网球的碎片信息——旋转、力量、角度、步伐、节奏——不再是冰冷的数据流,而是变成了有生命的、流动的光点,自动地在他意识深处汇聚、组合、演化。
他“看”到一颗网球以无限缓慢的速度飞来,他能清晰地“看”到球体表面每一道细微的旋转纹路,能“计算”出它落地的精确坐标和反弹轨迹。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该如何挥动,手腕该如何发力,身体重心该如何转移,才能以最小的消耗,打出最完美的回击。一切的计算和反应,都发生在近乎本能的、近乎“无念”的状态下。
不知过了多久,林修缓缓睁开了眼睛。
窗外,晨光熹微。他睡了多久?一天?两天?
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头脑清明得如同被冰水洗过。更让他震惊的是,当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时,一股充沛的力量感在四肢百骸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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