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竟然在这冰冷的山坡上睡了整整一夜!
他连忙调出系统界面。一行淡蓝色的文字悬浮在视野中:
【技能复制完成。获得技能:黑洞(BlackHole)[德川和也版]。当前掌握(15%)。警告:该技能对宿主身体负荷极大,请谨慎使用。】
成了!真的复制到了!
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瞬间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和残留的疲惫。但紧接着,系统那句“身体负荷极大”的警告,又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初级掌握度……15%……德川那种怪物级的身体素质才能驾驭的招数……自己能用出来吗?用出来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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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些杂念。无论如何,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立足的唯一资本!他必须试一试!
强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身,林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一夜露宿,加上噩梦般的体验,让他感觉骨头缝里都在透着寒气。他不敢耽搁,快步朝宿舍区走去。必须赶在晨训开始前回去,不能让人发现他夜不归宿。
回到宿舍,匆匆洗漱,换上干净的训练服。同寝的几个人还在睡梦中,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林修坐在床边,感受着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冰冷而奇异的力量感。它蛰伏在深处,像一条危险的毒蛇,随时可能反噬。
上午的训练科目是分组对抗赛。教练组似乎想通过实战进一步筛选队员。训练场上气氛凝重,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林修被分在B组,对手是C组的一个选手,实力不算顶尖,但体能和基本功都很扎实。石田刚就在隔壁场地,正用他那标志性的大力发球压制对手,引来几声零星的喝彩。
“喂,林修!别第一局就被打趴下啊!”石田刚抽空朝这边喊了一句,语气满是揶揄。
林修没理他,专注地活动着手腕。他需要一场胜利,一场能引起注意的胜利。但对手显然不弱,常规打法自己胜算渺茫。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用出“黑洞”?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走到发球区,准备开始自己的第一个发球局。
对手站位靠后,显然对林修这个“体能困难户”的发球没太放在心上。林修抛球,挥拍。动作有些僵硬,球速平平,角度也谈不上刁钻。
对手轻松地一个正手斜线,将球抽了回来。
林修勉强接住,回球质量不高。
对手立刻上网,一个轻巧的放短球。
林修奋力前冲,但还是差了一步。球在网前轻轻弹了两下。
“15-0!”裁判报分。
场边响起几声轻笑。石田刚的声音格外刺耳:“看吧,我就说撑不过一局。”
林修抿紧了嘴唇。不能这样下去。他走回发球位置,再次抛球。这一次,他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努力去感知体内那股冰冷的力量。脑海中,德川和也挥拍时那种掌控空间的画面一闪而过。
身体深处,那股蛰伏的力量似乎被唤醒了,开始沿着手臂的经脉疯狂涌动!一股强烈的吸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抽空!肌肉在哀鸣,骨骼在颤抖!
“呃啊!”林修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将球拍挥了出去。
球,离开了拍线。
没有预想中的高速旋转,没有刺耳的破空声。
它就那么平平无奇地飞了出去,轨迹清晰可见,速度甚至比刚才那个球还要慢一些。
对手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毫无威胁的发球。他下意识地向前踏步,准备来一记势大力沉的抽击,彻底终结这一分。
然而,就在他的球拍即将触碰到网球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颗黄绿色的网球,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不是被打飞,不是被抽击,就是那么突兀地、毫无道理地,在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处,凭空消失了!仿佛它从未存在过一般。
球场上空,只留下球拍挥空的残影,以及空气被瞬间抽干般的死寂。
对手保持着挥拍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自信转为极致的错愕和茫然。他眨了眨眼,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拍面,仿佛在确认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石田刚脸上那嘲讽的笑容凝固了,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滚圆。
隔壁场地正在进行的比赛也停了下来。幸村精市停下了脚步,眉头微蹙;真田弦一郎锐利的目光如刀般扫了过来;迹部景吾抬手打了个响指,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整个训练场,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风声、呼吸声、甚至远处海浪的拍岸声,都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屏蔽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那个小小的发球区,锁定在那个刚刚挥出一记诡异“发球”的少年身上——那个体能垫底、被所有人视为废物的林修。
林修自己也不好受。刚才那一瞬间的抽空感,比他在睡梦中感受到的还要强烈数倍!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发软,几乎要当场跪倒。他强撑着球拍,才勉强稳住身形,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
但此刻,他根本顾不上身体的抗议。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呆滞的对手,越过死寂的球场,精准地投向了场边教练席的方向。
在那里,德川和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他双手抱臂,挺拔的身影如同一杆标枪。那张总是冷峻到没有一丝波澜的脸上,此刻清晰地刻着一种名为“震惊”的情绪。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正牢牢锁定在林修身上,瞳孔深处,仿佛有某种东西在剧烈地翻涌、燃烧。
整个U-17训练营的时空,在这一刻,因一颗凭空消失的网球,彻底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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