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狠狠砸在荒井将史半场的发球区内,然后高高弹起。
15-0!
荒井将史站在原地,看着还在弹跳的网球,又看看网前摆出扣杀姿势的林修,嘴巴微张,一脸的难以置信。
“哇哦!”场边围观的其他队员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叹。
“刚才那球……是林修打出来的?”
“运气好吧?荒井轻敌了……”
荒井将史回过神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哼,运气不错嘛!再来!”
他这次认真了些,发球速度明显提升。但林修的状态似乎被刚才那一球点燃了。他感觉自己的脚步更轻盈了,预判更准确了,击球时那种流畅感也更强了。虽然大部分时候依然处于下风,被荒井调动得满场飞奔,气喘吁吁,但他总能抓住一些机会,打出几记让荒井措手不及的好球。
“40-30!荒井领先!”
比分咬得很紧。荒井将史额头开始冒汗,他发现自己竟然赢得并不轻松!每一次他以为能终结这一分时,林修总能以不可思议的姿势把球捞回来。
最后一球,荒井打出一个大角度的调动球。林修拼命奔跑,在球即将二次落地前勉强够到。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手腕一抖,打出了一记又低又急的切削球。小球贴着网带飞过,急速下坠。
荒井将史飞扑救球,球拍勉强够到球,但回球又高又近网。
林修没有丝毫犹豫,冲刺上网,一个干净利落的凌空抽击!
“砰!”
网球精准地打在边线上,弹了出去。
“Game,林修!1-0!”
短暂的寂静。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修自己。他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赢了?第一盘赢了?
荒井将史脸色铁青,握着球拍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死死盯着林修,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喂喂喂,真的假的?”堀尾聪史揉着眼睛。
“刚才那记网前截击,角度很刁钻啊。”加藤胜郎摸着下巴。
“哼,不过是荒井大意了。”水野胜雄撇撇嘴,但语气里也带着不确定。
“まだまだだね(你还差得远呢)。”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场边传来。越前龙马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压了压帽檐,琥珀色的猫眼扫过场内,目光在林修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林修的心脏还在狂跳,不是因为胜利,而是因为一种强烈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激动和确认——系统是真的!睡觉,真的能变强!他强压下立刻找个地方睡一觉的冲动,努力平复着呼吸。荒井将史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队友们惊疑不定的议论,龙马那意味深长的一瞥……这一切都让他真切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开始不一样了。
训练结束后,林修几乎是跑着回家的。晚饭吃得心不在焉,草草扒了几口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房门,拉上窗帘,房间陷入一片昏暗。他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柔软的床垫包裹住身体,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系统,我要睡觉!”他在心里默念。
【宿主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开始记录时长……】
意识迅速沉沦,没有梦,只有一片纯粹的、修复一切的黑暗。身体里每一个疲惫的细胞都在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安宁,白天训练积累的乳酸似乎在悄悄消融。
不知过了多久,林修悠悠转醒。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闹钟的荧光指针显示着凌晨三点。
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身体感觉异常轻盈,充满了活力,昨日的疲惫一扫而空。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感觉手臂的力量似乎也增强了一些。
“系统,查看状态!”他迫不及待地在心里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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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林修】
【当前睡眠时长:8小时12分钟。】
【网球基础能力值提升:力量+0.2,速度+0.3,反应+0.1,技巧+0.1,体能+0.4。】
【累积睡眠时长:23小时27分钟。】
看着脑海中浮现出的半透明数据面板,林修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错觉!力量提升了,速度提升了,体能提升最多!他猛地从床上跳下,赤着脚在地板上蹦了两下,感觉身体像羽毛一样轻快。
“太棒了!”他无声地欢呼,兴奋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睡觉就能变强,这简直是作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全国大赛赛场上的样子。
然而,兴奋过后,一个现实的问题浮上心头。白天要上课,要参加部活训练,哪来那么多时间睡觉?总不能一直靠晚上那几个小时吧?
他苦思冥想,目光扫过房间。书桌、椅子、衣柜……最后落在了窗户上。窗外,邻居家院墙边那棵枝叶茂密的樱花树映入眼帘。粗壮的枝干向四周伸展,形成一个天然的遮蔽空间。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第二天课间,林修没有像往常一样趴在课桌上补觉,而是抱着几本厚厚的教科书,溜达到了教学楼后那棵樱花树下。他手脚并用地爬上树干,找了个粗壮、隐蔽又舒适的枝杈坐下。浓密的树叶像一把天然的伞,将他完全遮挡起来。从这里,透过枝叶的缝隙,还能看到操场和远处的网球场。
他将一本大开的书搁在腿上,摆出认真看书的样子,然后调整姿势,闭上眼睛。
【检测到宿主进入轻度睡眠状态……环境干扰较大……效率降低……】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虽然效率低点,但提示音本身就让林修安心。他放松身体,感受着微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操场上隐约的喧闹声,意识渐渐模糊。
“林修!林修人呢?”午休时间,荒井将史在教室里四处张望,“那家伙又跑哪偷懒去了?”
“谁知道呢,大概躲哪个角落睡觉吧。”水野胜雄不以为然地说。
“哼,赢了场练习赛就得意忘形了?看他下午训练还能不能那么神气!”荒井将史忿忿地说。
而此刻,樱花树的枝杈间,林修睡得正香,腿上摊开的书页被风吹得轻轻翻动。阳光透过叶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下午的网球部训练,林修依旧准时出现。只是,他显得更加沉默寡言,像是在积蓄着什么。热身跑时,他依旧落在队伍中段,但呼吸明显比以往平稳。挥拍练习,动作似乎更加流畅自然。
“喂,林修!”荒井将史在分组练习时主动找上了他,“昨天让你侥幸赢了一局,今天可没那么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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