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门后的通道比想象中更幽深。
楚尘刚踏上地面,脚掌就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不是岩石的棱角,而是地面铺就的轮回石在主动吸附他的灵气,石面上的陨星灵纹如同活物般闪烁,纹路轨迹竟与他丹田内太极图的旋转方向完全一致。
云溪跟在他身后,青色布裙的下摆被通道内的阴风刮得贴在腿上,她下意识地攥紧云霞佩,佩玉表面的裂痕在接触到通道灵气时,竟渗出一丝极淡的青色灵光,像是在呼应某种隐藏的能量。
“小心点,这通道的灵气不对劲。”楚尘停下脚步,指尖凝聚起一缕轮回传承之力,轻轻点在地面的轮回石上。
金色光芒刚触到石材,石面上的灵纹就突然暴涨,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虚影——那是个身着金色铠甲的身影,手持长剑,剑尖抵着一头巨兽的额头,巨兽的鳞片与通道深处那双暗红眼睛的主人,有着一模一样的纹路。
“是战帝!”云溪的声音带着震惊,她快步走到楚尘身边,手指抚过灵纹浮现的虚影,“云霞佩在发烫,它感知到这虚影里有‘同源气息’——和阵灵的气息一样,却又带着截然不同的纯净感。”
楚尘心中一动,丹田内的太极图突然自主旋转起来,黑白气流顺着经脉涌向指尖,与灵纹虚影的金色光芒交织。
眼前瞬间闪过一片破碎的画面:战帝站在一座巨大的祭坛上,祭坛周围刻满了轮回灵纹,他对面的巨兽浑身是伤,暗红鳞片下渗出金色的血,战帝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坚定:“为护轮回道,今日只能将你封印于此,待后世有缘人,解你我之困。”
画面消散时,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落下,地面的轮回石就会泛起一圈墨色涟漪,涟漪中还夹杂着细碎的金色光点——正是战帝虚影的气息。
楚尘和云溪同时抬头,只见那头体长超过三十丈的巨兽正从黑暗中走出,暗红鳞片在通道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头颅上的圆形孔洞中,悬浮的淡金色晶体(与楚尘怀中的轮回之心相似)正剧烈跳动,孔洞周围的鳞片间隙,还残留着淡淡的剑痕,与战帝虚影手中长剑的形状完全吻合。
“战帝的……旧识?”楚尘握紧了怀中的轮回之心,晶体突然发烫,与巨兽孔洞中的晶体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通道内的灵气开始疯狂涌动,朝着两头晶体汇聚,“你是战帝封印在这里的?”
巨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暗红的眼睛转向楚尘,孔洞中的晶体突然射出一道金色光柱,直取楚尘怀中的轮回之心。
楚尘下意识地侧身躲避,光柱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击中身后的墙壁,墙壁上的陨星灵纹瞬间亮起,浮现出一行古老的篆字:“战帝陨,封印破,同源者,承其债。”
“同源者?”云溪的手指抚过墙上的篆字,云霞佩的灵光与灵纹再次共鸣,“这字的意思是……和战帝有同源能量的人,要承担他留下的债务?你是在找战帝讨债?”
巨兽终于发出了声音,不是嘶吼,而是如同金石摩擦般的低沉语调,每一个字都带着岁月的沉重:“吾名‘轮回守’,乃战帝以自身一缕神魂与轮回之力炼化而成,本为守护轮回祭坛,却被他以封印困于此地,整整三万年。”
它的暗红眼睛扫过楚尘,孔洞中的晶体光芒更盛,“你体内有战帝的残魂,还有轮回之心的一半能量,你就是他选的‘承债人’。”
楚尘心中一沉,丹田内的战帝残魂虚影突然变得清晰,残魂的右手抬起,指向轮回守的鳞片间隙——那里正是之前楚尘在密室中看到的,与战帝铠甲纹路一致的位置。“战帝封印你,肯定有原因。”
楚尘没有退缩,反而向前踏出一步,轮回传承之力在掌心凝聚成一道淡金色的光刃,“他留下轮回之心和传承,不是让我替他还债,而是让我解开当年的真相。”
“真相?”轮回守发出一声冷笑,暗红鳞片下渗出墨色雾气,雾气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爪子,爪子上的轮回符文旋转,所过之处,空气都在扭曲,“真相就是战帝为了夺取轮回之力,背叛了与我的约定,将我封印,用我的力量滋养轮回祭坛!今日,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顺便……让你这个‘承债人’,替他偿命!”
话音未落,墨色爪子就朝着楚尘拍来,爪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楚尘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正在被爪子的吸力牵引,丹田内的太极图甚至出现了短暂的滞涩。“小心!这爪子能吸灵气!”楚尘一把将云溪拉到身后,同时运转五行领域,淡五彩的光罩瞬间展开,金、土两系灵气凝聚成双层护盾,挡在身前。
“砰!”
墨色爪子撞在护盾上,淡五彩的光芒瞬间布满裂痕,楚尘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护盾传来,震得他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护盾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墨色雾气顺着裂痕渗入,触碰到他的手臂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手臂上的皮肤甚至开始发黑——这雾气竟能腐蚀修士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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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用轮回之心的能量!”云溪的声音带着急促,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之前在幽冥潭找到的玄冰蛟鳞片,将鳞片贴在楚尘的手臂上,鳞片上的淡青色灵光与楚尘体内的轮回之力共鸣,暂时压制住了墨色雾气的腐蚀,“云霞佩感知到,它的鳞片间隙有‘能量节点’,是当年战帝封印时留下的弱点,轮回之心的能量能激活节点!”
楚尘立刻反应过来,将怀中的轮回之心取出。淡金色的晶体在接触到通道灵气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顺着他的手臂涌向护盾,与墨色爪子碰撞的位置。“滋啦——”金色光芒与墨色雾气接触,发出刺耳的声响,雾气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般快速消散,爪子上的轮回符文也开始闪烁不定,显然是受到了克制。
“不可能!轮回之心怎么会在你手里!”轮回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它猛地收回墨色爪子,暗红鳞片下的金色血痕开始发光,通道内的灵气突然变得狂暴,地面的轮回石纷纷碎裂,碎石在空中凝聚成数十道黑色的长矛,朝着楚尘和云溪射来。
“云溪,帮我锁定节点!”楚尘运转轮回传承之力,将轮回之心的光芒注入五行领域,淡五彩的光罩瞬间变成淡金色,光罩外的黑色长矛刚靠近,就被金色光芒融化成飞灰。他同时将灵觉集中在轮回守的鳞片上,根据战帝残魂的指引,寻找当年战帝留下的剑痕位置——那里正是能量节点的所在。
云溪点头,将云霞佩举过头顶,佩玉的灵光与通道墙壁上的陨星灵纹共鸣,灵纹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线条,精准地指向轮回守左侧肋下的鳞片间隙——那里有一道细微的剑痕,剑痕周围的鳞片颜色比其他地方更浅,显然是封印的关键节点。“找到了!左侧肋下第三片鳞片!”
楚尘没有犹豫,运转《随风步》,身形如同鬼魅般绕到轮回守的左侧。
轮回守察觉到他的意图,暗红眼睛中射出两道暗红光柱,同时左侧的鳞片快速闭合,试图挡住弱点。
可楚尘早有准备,他将轮回之心抛向空中,金色光芒瞬间笼罩住轮回守的左侧,鳞片闭合的速度明显变慢——轮回之心的能量正在干扰它的鳞片控制!
“就是现在!”楚尘凝聚全身的轮回传承之力,在掌心形成一道金色的剑形光刃,这光刃比之前的任何攻击都要凝实,甚至能看到光刃上流转的轮回符文,与战帝虚影手中的长剑有着几分相似。他纵身跃起,在暗红光柱即将击中他的瞬间,将光刃狠狠刺入轮回守肋下的剑痕处。
“嗷——”
光刃刺入的刹那,轮回守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暗红鳞片下的金色血痕瞬间亮起,通道内的灵气疯狂涌向伤口,墨色雾气如同潮水般从它体内涌出,却又被光刃的金色光芒压制,无法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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