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禾脸颊上那抹因为羞涩和激动尚未完全褪去的红晕,在这一笑中愈发显得娇艳动人,如同初绽的桃花瓣,染上了最自然的胭脂色。
嘴角上扬,露出一点点洁白的贝齿,唇色是天然的嫣红,水润饱满,带着毫无阴霾纯粹的喜悦。
这一瞬间,周遭淅沥的雨声、湿漉漉的泥土气息、远处模糊的景物……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
段俊安的整个世界,都被眼前这粲然绽放的笑颜所占据。
他只觉得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随即失控地狂跳起来。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言语能力,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剥夺殆尽。
他只能痴痴地望着她,目光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无法移开分毫。
段俊安见过韩安禾文静的样子,见过她冷静疏离的样子,也见过她写信时狡黠灵动的样子,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刻这般,毫无保留地、灿烂盛放的笑容。
这笑容里带着对他全然的理解、毫无条件的支持,还有那悄然滋长、终于得以确认的亲昵。
这笑,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直直地撞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甚至忘记了今夕何夕。
他失神地望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仿佛生怕这美好的景象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幻梦。
段俊安望着她那足以令天地失色的笑颜,心神摇曳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安安。”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这两个字从他唇间溢出,仿佛自带滚烫的温度。
韩安禾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微微一颤。
她没有丝毫扭捏,抬起清澈的眸子迎上他灼热的视线,轻轻地应了一声:
“嗯。”
这一声回应,如同最有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段俊安积压已久的所有勇气和渴望。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锁住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爱意和紧张,声音因为极致的郑重而愈发低沉沙哑:“安安,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处对象?”
这句话问出口,段俊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只为等待她的答案。
韩安禾被他这直接而笨拙的告白问得一愣。
她本想着,两人刚刚确认心意,或许可以慢慢来,循序渐进。
但韩安禾随即又在心底失笑,感情这种事,如同山洪倾泻,一旦开了闸,又岂是理智能够控制的?
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紧张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深情,她忽然觉得,人生在世,总要为心动不顾一切地冲动一次。
这一次,韩安禾没有再丝毫犹豫。
她抬起头,迎上他紧张的目光,脸上绽放出一个比刚才更加明媚、更加坚定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欢喜和义无反顾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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