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到了剑壁之前,寻了一处离人群稍远,还算清净的角落。
他没有立刻像其他人那样盘膝坐下,而是静静地站着,仰望着这面仿佛连接了天与地的石壁。
他的心神,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空明。
周围的弟子们见他这副模样,有的暗自摇头,认为他是在故作高深;
有的则重新闭上眼睛,不再关注,觉得这不过是一场很快就会落幕的闹剧。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秦渊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终于,他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伸向那面冰冷而光滑的石壁。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虔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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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十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视下,他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在了那片深邃的黑色之上。
冰冷,坚硬。
这是第一感觉。
然而,就在指尖与石壁接触的刹那!
秦渊的识海之中,那枚沉寂了三日的神秘铭文,毫无征兆地,猛地一颤!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与兴奋,从铭文深处传来。
下一刻,一道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精纯的墨绿色细流,顺着秦渊的经脉,从丹田气海瞬间奔涌而出,沿着他的手臂,汇聚到了他与剑壁接触的指尖之上。
与此同时,那面亘古不变,静默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惊鸿剑壁,就在秦渊指尖触碰的位置,一道微不可查,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幽光,一闪而逝。
这道光芒,快得如同幻觉。
绝大多数弟子,都没有任何察觉。
然而,盘坐在最前方,距离剑壁最近的一名白衣青年,却猛地睁开了双眼!
这青年名叫李慕白,是内门弟子中公认的剑道佼佼者,在剑壁前已枯坐三年,对剑壁的任何一丝变化,都敏感到了极点。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剑壁那沉寂如渊的剑意,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涟漪!
他的目光,瞬间越过人群,如同两道利剑,死死地锁定在了那个刚刚将手从剑壁上收回的黑衣少年身上。
李慕白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刚才那……那是剑意共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才刚来!甚至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自己苦坐三年,耗费了无数心血,也仅仅是在一个月前,才勉强引动了一次微弱的共鸣,那感觉他毕生难忘。
可这个叫秦渊的新人,只是用手摸了一下……就……
李慕白死死地盯着秦渊,他看到秦渊收回手后,便在原地盘膝坐下,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错觉吗?
不,那感觉太真实了。
李慕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骇然,重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神识,以前所未有的专注度,分出了一缕,悄悄地,笼罩在了秦渊的身上。
他倒要看看,这个新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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