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巫气凝云,祖巫聚首
不周山的雪,万年不化。
北麓的“巫魂台”上,十二道身影如撑天巨柱般立在皑皑白雪中,周身翻涌的巫气将漫天飞雪逼退三尺,在台边凝结成一道晶莹的冰墙。台中央那尊由十万巫民头骨堆砌的祭台泛着暗紫光泽,台顶插着的十二面图腾旗无风自动,旗面上刻着的祖巫法相隐隐发出低吼——那是盘古元神所化的十二道先天煞气,是巫族的根,是洪荒大地最原始的力量象征。
“共工来迟,诸位祖巫恕罪!”
一声惊雷般的喝声从山脚下传来,紧接着是滔天水声轰鸣。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黑色洪流裹挟着冰棱从云海中奔涌而上,浪头之巅立着个赤发蓝肤的巨人,周身环绕着三股水脉——那是洪荒三大洋的本源之水所化。他踏浪落在巫魂台上,脚下的积雪瞬间融成蒸汽,却在触及其他祖巫周身巫气时又凝成碎冰。
蓐收斜睨了他一眼,金翅扇动带起一阵旋风:“共工,你若再慢半刻,这议事便不用等你了。”这位司掌西方金气的祖巫生着人面虎身,背后一对巨大的金色羽翼上布满锋利的鳞片,说话时语气里总带着金属摩擦的冷硬。
共工冷哼一声,将周身水脉收束成腰间的蓝色玉带:“东海之滨的妖族又在抢我巫族灵矿,我率军赶跑了那伙毛贼才来的——怎么,蓐收你是觉得,护着巫民不如这议事重要?”
“够了!”
一声沉喝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中央位置的帝江缓缓睁开眼,六只手臂上的图腾纹路同时亮起。这位祖巫生有鸟首人身,背后两对肉翅覆盖着暗红色羽毛,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作为十二祖巫之首,他司掌空间之力,是巫族名义上的领袖。“今日召诸位前来,是为妖族十日巡天之事,不是让你们内讧的。”
帝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空间法则的威压,让巫魂台上的空气都瞬间凝固。共工撇了撇嘴,不再作声;蓐收也收敛了羽翼,将目光投向祭台中央。
此时,其余祖巫已各就其位。司掌东方木气的句芒立于左侧,他生着青面鸟身,手中握着一根翠玉杖,杖头的木叶始终保持着嫩绿;对面是司掌南方火气的祝融,红发如火,周身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南明离火,连脚下的巫魂台都被烧得泛着红光。两人一木一火,天生相克,却又同为祖巫,此刻虽隔着数丈远,周身气息仍在暗中较劲。
西侧站着的是强良与奢比尸。强良虎首人身,腰间缠着两条金龙,司掌雷法,周身不时有电光闪过;奢比尸则生得人面兽身,背后拖着九条蛇尾,司掌毒与瘟疫,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连雪落在他身周都会瞬间变黑腐烂。
北侧的位置最是安静。玄冥裹着一件由北境万年玄冰织成的战甲,银发白肤,面容清冷,周身没有丝毫气息外泄——这位司掌寒冰与冥气的祖巫,向来是十二祖巫中最沉默的一个。她身旁是后土,人身蛇尾,面容温和,手中捧着一抔黄土,司掌大地,是巫族中少有的不喜争斗的祖巫。
此外,还有司掌风的天吴、司掌雨的翕兹、司掌时间的烛龙、司掌空间辅助的禺强。十二道身影各占一方,将巫魂台围在中央,漫天的巫气汇聚成一道通天光柱,直插云霄,连不周山巅的云层都被染成了暗紫色。
后土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黄土洒在祭台上:“十日巡天已有三月,南境的巫民村落已有十七处被炙烤成焦土,族中巫医说,再这样下去,南境的灵脉都会被烧断。”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沉重,“昨日我去看过,那些死去的巫民连尸骨都被烤成了灰烬,孩子们的哭声响彻山谷——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烛龙缓缓转动着头上的两只竖眼,司掌时间的他能看到过去未来的碎片,此刻却只是沉声道:“妖族此举,是在试探我巫族的底线。帝俊太一立妖庭于天庭,自封天帝,视我巫族为草芥,若不反击,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反击?怎么反击?”翕兹的声音带着风雨的呼啸,“妖庭有十万天兵,又有东皇钟这样的先天至宝,我们若贸然开战,胜算几何?南境巫民已遭大难,若再引发全面战争,只会让更多族人丧命。”
“翕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共工猛地向前一步,周身水脉再次翻涌,“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妖族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我巫族是盘古后裔,是洪荒大地的主人,凭什么要受那些鸟人的气!”他指着东方天际,那里隐约能看到十个金色光点在缓缓移动——那是妖族的十日,是帝俊与羲和所生的金乌太子,此刻正在南境上空巡行。
“我提议,即刻集结巫军,兵分三路攻上天庭,斩了帝俊太一,把那些金乌崽子烤来吃了!”共工的声音震得巫魂台都微微颤抖,“我愿率北境水巫军为先锋,直捣南天门!”
他的话刚说完,强良便拍着胸脯附和:“共工说得对!我率雷巫军助你一臂之力,定让妖族尝尝天雷轰顶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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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也点了点头,周身火焰更盛:“南境火巫军随时可以出战,正好让那些金乌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火!”
一时间,主张开战的祖巫占了半数。句芒虽未说话,却握着翠玉杖的手紧了紧——东方木巫军的领地也受到了十日的波及,不少灵树都已枯萎,他心中早已憋着一股火。
帝江沉默着,六只手臂交叉在胸前,目光扫过众人。他知道共工说得没错,巫族不能忍,但他更清楚战争的代价。妖庭并非软柿子,东皇钟的威力连他都忌惮三分,一旦开战,洪荒大地必将生灵涂炭,巫族就算胜了,也会元气大伤。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玄冥终于开口了。
“不可。”
她的声音清冷如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下了台上的喧嚣。众人都看向她,只见玄冥缓缓抬起头,银白的发丝在巫气中飘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现在不是开战的时机。”
二、玄冥阻劝,冰言破局
共工皱起眉头,显然对玄冥的话不满:“玄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怕了妖族?”
“我不是怕。”玄冥淡淡回应,目光扫过共工,“共工,你率水巫军去南境试过挡十日吗?”
共工一滞,随即道:“我去了!可那些金乌的太阳真火能熔我水脉,我带去的三千巫兵折损了一半,才勉强逼退他们片刻!”
“那你可知,为何你挡不住?”玄冥追问,“因为十日巡天并非孤立事件。昨日我派去天庭的探子回报,妖庭正在集结兵力,鲲鹏率东海军在东海布防,伏羲在西昆仑演练阵法,帝俊太一更是在炼制一件新的法宝——他们早就料到我们会忍不住,正在等我们主动开战。”
她的话让在场的祖巫都愣住了。共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他只想着反击,却没考虑到妖族的整体部署。
玄冥继续道:“东皇钟乃先天至宝,能镇鸿蒙,定乾坤,若帝俊太一在天庭祭出此宝,我巫族大军根本无法靠近。更何况,三教虽中立,却也不愿看到洪荒大乱,若我们贸然开战,反而会落人口实,让三教偏向妖族。”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一直忍着?”强良忍不住问道,周身的电光滋滋作响,“难道要等妖族把我们的领地都占了,把我们的族人都杀了,才算是时机成熟?”
“当然不是。”玄冥摇了摇头,走到祭台中央,伸出手,掌心凝聚出一团冰雾,冰雾中渐渐显现出洪荒的地图,“妖族虽强,却也有弱点。十日是金乌所化,本源相连,若折损其一,其余金乌都会受创;妖庭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鲲鹏野心勃勃,伏羲不愿参战,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她指着冰雾中南境的位置:“眼下最要紧的是救助南境巫民,加固防御,同时派人离间妖族内部。我北境冰巫军可抽调一半兵力,以寒冰法则在南境布下‘封炎阵’,暂时挡住太阳真火的炙烤;后土妹妹可率土巫军修复南境灵脉,安抚族民;句芒兄的木巫军可在南境种植‘避火藤’,为巫民提供庇护。”
接着,她又指向东海:“蓐收兄可率金巫军潜入东海,袭扰鲲鹏的东海军,让他无法全力支援天庭;烛龙兄可动用时间之力,探查妖族法宝的炼制进度,为我们提供情报;帝江大哥则坐镇不周山,统筹全局,同时派人联络伏羲,晓以利害,争取让他保持中立。”
冰雾中的部署条理清晰,环环相扣,既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又为日后的反击做了铺垫。在场的祖巫都沉默了,连原本主张开战的共工都不得不承认,玄冥的计划比他的冲动之举要周全得多。
祝融皱了皱眉:“那我们就一直这样被动防御?什么时候才能反击?”
“等。”玄冥的目光变得坚定,“等妖族内部出现裂痕,等帝俊太一的法宝炼制失败,等我们的巫军准备充分——总有一天,我们会攻上天庭,但不是现在。现在开战,只会让巫族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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