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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旧址探险（第2页）

沈心怡已经走到房间中央一张旧木桌前，桌上摊着几本厚厚的相册。她翻开一页，是黑白集体照，年轻的学生们穿着老式校服，表情麻木，眼神空洞。照片背景里，总能看到那个笑脸符号以各种形式出现——墙上涂鸦、旗子图案、甚至一个学生胸前的徽章，无处不在。

“看这个。”沈心怡指着相册最后一页粘着的一张泛黄纸条。上面是用钢笔写的几行字，字迹工整得刻板：“第七批‘净化之种’筛选完成。天赋评估：甲等三人，乙等七人。‘收藏家’已标记重点关注对象。输送渠道：默语画廊（预备）。”日期是1985年秋。旁边还有个模糊的印章，像是某个机构的标记，部分被墨水污损。

“所以这学校就是个孵化器。”陆小凡声音沙哑得厉害，“他们在这儿筛选有‘天赋’的孩子，用那套歪理洗脑，再通过画廊输送给那个‘收藏家’。哥哥他……很可能也是这么被选中的。”

他手指抚过照片上一个站在角落、低着头的清瘦少年，那侧影让他心口猛地一揪，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那少年的轮廓，依稀有着哥哥陆卫恒年少时的影子。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不止一个，沉重而迅速，正朝着密室入口逼近，踩得楼梯咚咚作响。

“被发现了！”沈心怡一把合上相册塞进战术背包，“快走！”陆小凡却挣脱她，扑到墙边那堆画框前，发疯似的翻找。他记得哥哥早期画风虽然压抑，但还没这么……扭曲。

一定有更早的东西！他指甲抠进画框缝隙，扯出几幅，都是类似的风格。

“小凡！”沈心怡急得去拉他。

脚步声已经到了洞口！手电光柱乱晃，映出几个穿着黑色制服、手持棍棒的健壮身影，为首的那个面容冷峻，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来，带着杀意。“别让他们溜了！给老子按住！”

陆小凡终于在画框底层抽出一本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边缘已经磨损。扉页上，是哥哥青涩却熟悉的笔迹：“卫恒习作（1982）”。他来不及细看，塞进怀里转身就跑。

沈心怡已经和冲进来的守卫交上了手，枪托砸在一个守卫脸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对方闷哼着后退。

“出口被堵住了！”沈心怡边挡开挥来的棍子边喊，声音有些喘。陆小凡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后背。

守卫有四个，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封住了所有去路。他脚踝疼得钻心，几乎站不稳，视线都有些模糊，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血液里苏醒——不是思考，是本能，像野兽嗅到危险。就像那次在仓库，子弹擦着脸颊飞过时一样，身体自己动了。

“左边那个要绕后。”他嘶哑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沈心怡下意识侧身，果然一根棍子贴着她的后背砸在墙上，溅起碎屑！

“谢了！”她顺势一个肘击，撞开另一个扑上来的守卫，动作干净利落。

陆小凡没停，眼神快速扫过整个空间，像雷达一样捕捉细节。通风管道！右上角那个栅栏松的！锈蚀得很厉害。

沈心怡抬头，手电光锁定那个锈蚀的通风口。她猛地踹翻一个试图靠近的守卫，借力跃起，抓住管道边缘，用力一扯！锈死的螺丝崩开，栅栏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快！”

她朝陆小凡伸出手，脸上沾了灰尘和汗渍。陆小凡忍着剧痛冲过去，先把那本至关重要的笔记本塞进管道，然后在沈心怡的拉扯下，咬着牙艰难地往上爬，伤腿用不上力，全靠手臂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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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守卫冲过来想抓住他的腿。陆小凡看都没看，凭着那股直觉，受伤的脚猛地向后一蹬，正好踹在对方手腕上！骨头错位的脆响和惨叫同时响起，在狭小空间里格外刺耳。他趁机缩进管道，沈心怡紧随其后，顺手朝下面扔了个什么东西，激起一阵呛人的烟雾。

管道狭窄，充满铁锈和灰尘味，硌得人生疼。两人手脚并用往前爬，身后是守卫的怒吼和追赶的脚步声，还有东西撞击管壁的闷响。

“快到尽头了！”沈心怡喘着气说，声音在管道里回荡。前面透进一点微弱的光，是月光。

陆小凡用肩膀顶开出口的挡板，外面是主楼后墙的杂草丛，夜风灌进来，带着泥土的气息。

“跳！”两人先后跃出，落在松软的泥地上，滚了一圈卸力。

沈心怡立刻对着耳机喊，“王皓！接应！我们在主楼后侧！赵伟呢？”耳机里只有刺耳的电流噪音，滋滋啦啦响个不停。妈的！信号被屏蔽了！她狠狠拍了下耳机。

追兵也钻出了管道。为首那个冷峻守卫举起了什么东西，在月光下反着光——是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小心！”

陆小凡猛地推开沈心怡，一颗子弹嗖地钉在他刚才的位置，泥土飞溅。

“跑！”

沈心怡拉起他，两人跌跌撞撞冲向预定的撤离点——学校西侧的破围墙，杂草绊脚，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

子弹在耳边呼啸，带着死亡的气息。陆小凡只觉得肺像烧起来一样，脚踝每一次落地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眼前阵阵发黑。但他怀里那本笔记本硌着胸口，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必须保持清醒。不能丢！这是哥哥……是所有的答案！他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奔跑。

翻过围墙，远处终于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赵伟带着人赶到了，车灯划破夜色。守卫们见状，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像从未出现过。

陆小凡瘫倒在墙根，大口喘气，冷汗浸透了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沈心怡蹲在他旁边，检查他裂开的脚踝伤口，血迹渗了出来。“没事了……我们拿到了。”她看着陆小凡紧紧护在怀里的笔记本，声音有些发颤，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陆小凡抬起头，望向那片吞噬了学校的黑暗。月光下，学校的轮廓像一个沉默的墓碑，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泥，指尖碰到笔记本粗糙的封面，那触感真实得让人心慌。“这鬼地方……还有更多秘密。”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却带着狠劲，像在对自己发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的边缘，感受着那粗糙的纹理。

沈心怡默默递过水壶，他接过，灌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翻腾的情绪。远处警灯闪烁，映亮他眼底复杂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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