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妄站在因果律奶茶店外,寒风卷着残雪扑面而来,他右手还握着那块从奶茶杯底抠出的碎片,冰凉刺骨。
“滑族末代圣女……”他低声重复着司藤的话,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北斗七星在夜空中闪烁,九安山的方向隐隐传来低沉的钟鸣声,仿佛某种古老仪式即将开始。
他没有再回头,转身踏雪而行,脚下的积雪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混沌之瞳在他右眼中缓缓转动,金丝如蛛网般蔓延至耳后,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刺穿他的神经。
“这玩意儿快撑不住了。”他咬牙,左手按住额头,强行压制住瞳孔中的异变。
远处的山影轮廓逐渐清晰,七座高耸入云的灯塔矗立在不同的山峰上,宛如天柱,中央则是一座巨大的冰封祭坛,隐约可见其下埋藏着什么。
七星灯阵,终于要启动了。
——
第一座灯塔前,谢无妄停下脚步。
塔身刻满了古老的滑族文字,风吹过时,那些字迹竟泛起幽蓝的光晕,仿佛活过来一般。
他抬手触碰,指尖刚一接触,整座灯塔便震颤起来,一道透明的能量屏障骤然升起,将他拦在外面。
“呵,还真不让我进去。”
谢无妄眯眼,右眼金光暴涨,混沌之瞳瞬间吞噬了一段“灯塔结界失效”的剧情线。刹那间,屏障如同玻璃般碎裂,化作点点星尘消散在夜风中。
他迈步走入塔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香灰味,像是某种祭祀残留的气息。
塔顶中央,镶嵌着一块紫微星碎片,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就在他靠近的一瞬,紫微星突然剧烈震颤,一道虚幻的身影浮现而出——霓凰!
她一身华服,头戴冰髓簪子,眉心一点朱砂红得刺目。那不是现在的她,而是更早以前的模样,像是被封存在星图中的记忆残影。
“七星归位,亡者归来。”她轻声呢喃,声音空灵缥缈,“我穆霓凰,愿以圣女之躯,唤醒沉睡的诅咒之力。”
画面戛然而止,紫微星碎片重新归于平静。
谢无妄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
也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
——
第二座灯塔、第三座、第四座……
他一路攀登,每一座灯塔都记录着一段关于滑族的历史,那些曾经辉煌一时的部族,最终却被大梁王朝所灭,族人尽皆死于战火。
第五盏灯亮起时,天空忽现异象。
原本明亮的月亮被一层黑影遮住,天狗食月,天地陷入诡异的昏暗。
第六盏灯亮起时,地面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第七盏灯尚未点亮,但谢无妄已经能感受到来自地底深处的波动。
那是谢玉的气息。
“该死。”他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向最后一座灯塔奔去。
当他抵达山顶时,只见灯塔中央悬浮着一枚冰髓簪子,正缓缓旋转,散发出冰冷刺骨的寒意。
下方,正是那座巨大的冰封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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