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群比想象中破败。铁皮屋顶塌了大半,玻璃碎了一地,藤蔓从裂缝里钻出来,缠着锈死的灌溉管道。空气里弥漫着腐叶和湿土的味道。
向日葵模型在谢无妄手里微微发烫,指向最深处的一间玻璃房。
“就在里面。”他说。
两人靠近时,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一道无形的屏障拦在面前,像是撞上了一层胶水。
“结界。”司藤低声道,“逆藤盟设的,防外人靠近。”
谢无妄没废话,反手抽出匕首,在掌心一划。血珠滴落,悬浮在空中,竟开始微微震颤,频率和当初司藤上台时引发的封印共鸣一模一样。
他低声:“你不是要听地底的声音吗?我给你放个demo。”
血珠震动越来越强,像是在敲一面看不见的鼓。
三秒后,玻璃房内的某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嗡”响。
有回应了。
他抬脚跨过结界,像是撕开一张薄纸。司藤紧随其后。
玻璃房角落,一根蓝纹藤静静盘在枯木上,藤身泛着幽蓝的光,纹路像是血管在跳动。它没有叶子,也没有花,只有一根主藤垂在地上,末端微微颤动,像是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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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妄走近两步,血珠还在震。
蓝纹藤突然一抖,藤身绷紧,像是要后退。
“别怕。”他站着没动,“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合作的。”
藤没反应。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系统007终于震动了一下,弹出一条微弱提示:
【检测到宿主释放圣光滤镜,白切黑领域启动。】
一瞬间,谢无妄周身泛起淡淡金光,眼神柔和得不像话,嘴角还带着三分笑意,活脱脱一副“我是个好人”的模样。
蓝纹藤的震颤缓了下来。
“你看,我也能温柔。”他咧嘴,“虽然这模式特费电。”
他蹲下身,把向日葵模型放在地上,又滴了一滴血。
血珠震动,模拟出封印入口的震颤频率。
蓝纹藤缓缓探出一截藤须,轻轻碰了碰血珠。
接触的瞬间,两者频率完全同步。
“果然是你。”他低声,“只有你能听见那扇门在叫。”
藤须缩了回去,但没逃。
谢无妄伸手,掌心朝上:“我要进那扇门。封印需要你的能量才能打开。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保证——门后的真相,你也有权知道。”
蓝纹藤静止了几秒。
然后,藤身缓缓转向他,末端轻轻搭上了他的手腕。
接触的刹那,他右眼裂纹深处,墨玉猛地一转,像是被什么力量唤醒。
系统007突然剧烈震动。
【警告:检测到高阶情感共鸣,剧情崩坏度升至60.1%。】
谢无妄没理会。
他看着手腕上那截蓝纹藤,轻声问:
“你愿意当那把钥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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